开湘娘的墓,将下面的土翻上来,土质也不会有差异。”
“因为上面的墓土是从其他地方移过来的。”
一道清朗声音灌入耳中。
名士们纷纷侧头,便瞧见站在树下,拓落生辉的探花郎。
自来到龙岭山,章行聿便一直未说话,以至于大家都忘了他的存在,包括宋秋余。
【嗯?章行聿什么时候站那儿了,他不是刚还在我旁边?】
章行聿:呵。
宋秋余只是疑惑了一息,很快又投身到探案之中。
“没错,上面的墓土应该是那个贼人移过来的。”
李恕不解:“贼人为何要这样做?”
宋秋余:“只有将红褐色泥土清理干净,才能知道对方在卖什么关子。”
【不过,我猜里面应该是埋了什么东西。】
许鸿永眼眸闪了闪,反对道:“这也算掘坟。”
孝子名士沉吟:“若从严而论,确实是掘坟。”
章行聿道:“墓土多用三合土、青泥膏、五花土,我观湘娘的墓土只是寻常的黏土,许兄家资不薄,为何用的墓土这样不讲究?”
湘娘的墓虽然垒着青砖,但青砖下的墓土太过寒酸,凡是有些资产的人家都不至于此。
面对章行聿的问询,以及名士疑惑的目光,许鸿永没有任何慌张,酸楚道:“这并非湘娘下葬的墓土,原先的墓土约莫是被那贼人盗了。”
这话听着荒诞离谱,实则还真有这样的“盗墓贼”。
权贵阶级的墓土讲究防潮、防腐、防虫。据说前朝的某个权臣用的墓土是生土、白泥膏,以及金丝楠木屑混合,再由劳力反复夯打而成。
【哈哈哈,许鸿永上套了。】
许鸿永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章行聿道:“既然这并非湘娘的墓土,那将红褐色土清掉应当没关系吧?”
一向讲究古礼的孝子名士都不觉得章行聿这话有问题。
许鸿永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口就听到宋秋余的心声。
【不会吧不会吧,许鸿永不会还不同意吧?】
【再不同意我就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了。】
许鸿永喉咙一滚,半天才憋出一字:“好……”
等众人将上面褐红色土清干净,便露出一个精致的漆木妆匣。
看到那个妆匣,许鸿永面色微变,快步上前想要拿下来,但宋秋余先他一步抢到手。
打开妆匣,里面竟是两卷诗,写在丝绢上。
【怎么是两首诗?难道是藏字诗?】
文化沙漠小宋问:“这是谁的诗?”
许鸿永轻轻吸了吸气,像是对宋秋余有些不满。
李恕道:“是许兄写的诗。”
【哦,许鸿永写的诗。他还是诗人?真看不出来。】
许鸿永又吸了一口气,莫生气莫生气,像宋秋余这样的人懂什么叫做诗?
虽然文学素养一般,但鉴赏水平尚佳的宋秋余念了其中一首诗。
【别说,写得还不错。没那么多卖弄辞藻的诗句,很大气也很干净。】
章行聿问:“这是许兄早年间写的诗吧?”
许鸿永说话谨慎了许多,含糊地“嗯”了一声。
章行聿闲谈一般道:“我曾读过许兄这首诗,写得很飘逸大气,跟如今的风格不太一样。”
【风格不一样?】
宋秋余的探案雷达一下子响了,好奇地问:“怎么不一样?”
李恕为他解释:“许兄以前擅写五律、七言,诗情跳荡飘逸,浑然天成。后来喜欢写七绝诗,韵律严谨又不失细腻柔情。”
宋秋余看了一眼许鸿永,然后又问李恕:“怎么诗风会变化这么大?”
李恕悠悠一叹,声音透着惋惜:“自鸿永兄原配夫人离世后……”
“任舆。”许鸿永冲李恕摇了摇头,满脸哀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