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的百姓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宋秋余、章行聿也不在原地。
周淮裴不甘心地找了一会儿,在桥下看见放河灯的宋秋余。
周淮裴理了理衣袍,然后骄矜地走了过去。
河面倒影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宋秋余转头:“状元郎?”
周淮裴不喜这个称呼,总觉得是在骂他,不过他没明说,只是傲慢地问:“你兄长呢?”
见他来者不善,宋秋余双眼放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毒炮灰上门找茬?】
周淮裴:谁是恶毒炮灰!炮灰又是什么?
宋秋余道:“我兄长去给我买河灯了,你若有事可以跟我说。”
【快来欺负我快来欺负我,这样章行聿就能打脸啦!】
听着宋秋余含着隐秘兴奋的心声,周淮裴蹙眉,谁要欺负你!
但想到炸物摊前的种种,周淮裴又觉宋秋余实在可气,想要给他一点教训。
读书人教训人自有一套规矩,周淮裴昂起下颌,对宋秋余道:“我这里有一副上联,你若能对出下联,我就应你一个要求,你若对不出来……”
宋秋余接过周淮裴的话:【就要我去死!】
……倒是也不至于。
周淮裴说:“你若对不出来,应我一件事即可。”
宋秋余果断认输:“那我对不出来,你打我脸吧。”
“……”周淮裴闭了闭眼:“我还没说上联。”
文盲小宋实话实说:“我不会对对子。”
周淮裴难以相信:“怎么会如此?你兄长都不教你么?”
宋秋余叹息一声:“教啦,学不会。”
原来章鹤之在家中,竟连弟弟的课业都教不好!周淮裴心中莫名……平衡许多,
周淮裴看宋秋余的眼神温和起来,甚至可以说是轻柔,轻柔中又夹杂着怜悯。
他这样博古通今、才气过人,与章行聿同科都感受到不少压力,更别说宋秋余了。
可怜可怜,甚是可怜。
周淮裴怜爱地问:“那你会什么?”
宋秋余想了想:“会吃、会喝、会玩、会花银子……”
那丝怜悯荡然无存,周淮裴开始设身处地,他若是有这样一个糟心的弟弟,一天不知要举多少次藤条。
“对了。”宋秋余灵光乍现:“我这里正好有一道题,你若能解开就算你赢。”
周淮裴自信地摇开折扇:“你说。”
宋秋余:“从前有一男子,在他父亲的灵堂之上,他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等前来吊唁的宾客走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自己的哥哥,为什么?”
周淮裴皱眉道:“这不合乎常理!至亲亡故该是多么悲痛之事,怎会起那样旖旎的心思?”
宋秋余不以为然:“你就当他与自己的父亲关系不睦。”
周淮裴还想理论几句,被宋秋余一句“你别较真”怼了回去,他只好把话咽回去,认真分析起来。
周淮裴猜:“因为他兄长不同意他与那女子的婚事?”
宋秋余:“不对。”
周淮裴再猜:“那女子喜欢他兄长?”
宋秋余:“不对。”
周淮裴又猜:“莫非那女子是嫡女,而他是庶出,杀了兄长就能继承家中爵位?”
宋秋余:【呦,没想到状元郎还是个嫡庶教。】
周淮裴:?
何为嫡庶教?是他猜的不对?
周淮裴陷入沉思,过了好几息才道:“那女子是不是跟他兄长定过亲?而他与自己兄长是双生子,相貌生的一样,因此杀兄想要取而代之!”
宋秋余:“还是不对。”
周淮裴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出谜底,开始觉得宋秋余是在诓他。
【也不怪周淮裴,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变态才能答出来。】
周淮裴不解,何为变态?
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