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为复杂。”盛君琦面露苦笑:“让你见笑了。我常年在外,对府中这些阴私手段确实疏于防范。"他看向陆修明,眼神带着歉意和一丝探究,“姜姑娘她……性子单纯,怕是真恼了。需不需要我……”
“不必。“陆修明摇了摇头,眼神却愈发坚定,“此事因我而起,误会也当由我亲自去解。只是并非此刻。”
陆修明需要一点时间,理清自己骤然波动的心绪。当年离开清河县去应天书院求学时,他有想过要去和姜桃告个别,可最后又觉得唐突,也就作罢。
那个总是偷偷躲在书院外大树后、眨着亮晶晶眼睛看他的小姑娘,像是山涧最清澈的溪流,让他不忍轻易打扰,只将那一份朦胧的好感悄然藏在心底,化作寒窗苦读时偶尔泛起的一丝暖意。
这次决定来京城准备春闱,盛君琦也问过他对未来的打算,甚至明里暗里有想要将他介绍给自己妹妹的意思。
永宁侯府的嫡女,睢阳韩氏的外孙女,这门第对他一个寒门学子而言,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捷径。
陆修明没有明着拒绝盛君琦的好意,确实也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京城见见世面。
他未来本就有涉足官场的计划,能提前认识些京城勋贵、了解朝堂风向也不是坏事。
他甚至理性地分析过,若盛二姑娘果真如君琦所言那般品性佳、易相处,这或许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但在见到姜桃的那一刻,所有理性的权衡似乎都被打乱了。那个记忆中活泼灵动、带着乡野清新气息的小姑娘,如今出落得更加明媚娇俏,眼神依旧清澈,却多了几分京城生活蕴养出的灵动机敏。她看到他时那毫不掩饰的惊喜和瞬间绯红的脸颊,像一颗投入他心湖的石子,激起了远比想象中更为汹涌的波澜。
方才她那委屈愤怒、含泪控诉的模样,更是让他心口发紧,一种陌生的、强烈的保护欲和解□□瞬间攫住了他。
他这才惊觉,姜桃于他,从来不仅仅是"邻家小妹"那么简单。那份被时光悄然酝酿的情感,远比他自己以为的更深、更真。而于氏这拙劣的算计,阴差阳错地,像一面镜子,照见了他自己的心意。“君琦兄,"陆修明再次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加沉稳清晰,“我想,我或许明白你的好意。但盛二姑娘金枝玉叶,陆某如今一介白身,实不敢高攀,更不应有任何唐突之想。此事,还请兄台日后莫要再提。”他这话说得坦荡而坚决,既全了盛沅的颜面,也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一一在他自己都尚未完全厘清对姜桃的心意之前,他绝不能陷入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模糊境地之中。
盛君琦是何等通透之人,立刻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他看着好友眼中那份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又想起方才姜桃那醋意大发的小女儿情态,心中顿时了然,不由失笑摇头:“罢了罢了,原是我乱点鸳鸯谱。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便好。"他拍了拍陆修明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只是,那姜家表妹,性子单纯,对男女之事怕也是懵懵懂懂的,闹起小脾气来大约是也不好哄。修明兄,任重道远啊。”陆修明耳根微热,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飘向栖梧苑的方向。
而此刻,栖梧苑内,姜桃正趴在软榻上,把脸埋进引枕里,闷声闷气地继续“控诉”:“……沅姐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见色起意!有个漂亮丫鬟在边上伺候,他就忘乎所以了!”
说好清冷才子的人设呢!
她都没有拉过那双白玉般修长的手呢!
凭什么!
盛沅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听着她这醋意与怒火交织的抱怨,眼底满是笑意。她将一瓣清甜的橘子递到姜桃嘴边:“好了,快尝尝,甜不甜?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依我看,陆公子方才的反应已是极守礼了,换做那等真正的登徒子,怕是早就顺水推舟了。”“他……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