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3)

念完,笑了笑:“总归是从这两方面做文章。凡案情奏谳,皆在刑部,这刑部我是非去不可了。”

引路的小吏告知姜聆月,孟寒宵近来都不上衙,说是家中亲长病重,告假回乡了,她只好转道去了甲库。

甲库中的卷宗堆山码海,她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凤凰钗失窃那一卷,因是近日才出的案子,加上案件疑点重重,甚至涉及到敦睦邦交的问题,卷中所载仅有短短数行,细节处不免含糊其辞。

据卷宗所载,花朝节万国来朝,姑墨国一心与我朝交好,故将凤凰钗作为节时献礼的重头戏,教由使团的头领诺布近身保管。

元月廿六,驿馆众人尚在熟睡的夤夜时分,诺布突听得一阵窸窣动响,迷迷糊糊起身察看,发觉窗牖半支着,装着凤凰钗的宝石匣子大敞开来,里头的宝物不翼而飞,一经排查,又查出使团中一名叫合罗的使臣不见了踪影,至今了无音信。

案发迄今近十日,除却失踪的合罗以及诺布的证词,此案并无任何新的突破点,刑部几要失去耐性,意欲先将合罗定罪,好向上头交代,或许是顾忌着谢寰治下严明,终究不敢动作。

卷宗至此告一段落。

姜聆月捏着铘青牙轴,依次收起卷轴,心下疑窦丛生——若仅仅是一桩内贼盗窃案,阿兄何必为它苦熬多日不肯放手,阿兄必是觉察出什么……

孩提时,她和阿兄常常靠在院中的槐花树下读各类公案,从明而能断的狄公到秉公执法的徐有功,槐花积覆如白雪,两个小小的孩童也陷在连环相扣的案情中不能自拔,大抵是心有灵犀,兄妹俩对后文的推断往往一致。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姜聆月步出甲库时,原本晴好的日光转为密密的雨幕,她始料未及,周身并无伞具,但观日头半遮不遮,这雨应当不会下太久,原想着等上一时半刻,突觉肩头一重,一回头,入目是一张细白圆面,不由得低呼出声:“袁内使!您怎会在这?”

袁客逢人都带三分笑,见了姜聆月,更是要将一双豆儿眼都笑没了,口中道:“问女郎安。这雨来得急,您身子金贵不宜久候,且先拿上这伞。”

说着,递上一把绫罗织就的罗绣伞,伞面上的兰草绘得栩栩如生。

罗绣伞贵重,亲王以下品阶不得挪用,姜聆月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殿下来了?”

袁客本想着二人此前相处不大愉快,殿下也是途径此地撞见姜聆月在避雨,顺手为之,就不欲声张了,不想姜聆月一改常态,支起伞面,越过潇潇雨幕,口中唤着“殿下”。

直奔谢寰所在的复廊而去。

复廊上栽了成片的藤萝、蔷薇等花,这时节藤萝爬了满墙,只是尚未开花,偏偏杏花凌空开得正盛,半片花丛探过墙来,竟像替藤萝早开了一季。

谢寰正立在那架张冠李戴的藤萝下静静观赏,却听得一声声殷切的“殿下”,混着嘈杂雨声,由远及近追来,泠然如琵琶拨弦。他不必回首,依凭水雾中一缕白兰香气,就可以预见来人的面貌,但他回身与她交谈时,还是被她难得一见的笑面微微一惊,顷刻就恢复如常。

姜聆月福了福身子,他略一颔首,二人对上视线,各自牵起唇角以作回应,复又收回目光,一时间又是无话,耳边雨声嘈嘈切切如玉珠,气氛倒是较上一次松快了许多。

许是白兰香偏于寒凉,原本幽淡的香气,雨雾蒸腾下反而愈发明显,几乎盖过满院杏花香,谢寰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和她错开身子,二人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立着,挑空的复廊里,不时有雨珠顺着藤叶滴落下来。

袁客适时撑着另一把罗绣伞上前,替谢寰小心遮挡,然他上了年纪,身形短胖,为七尺高的郎君打伞未免有诸多不便。

姜聆月观之,思绪活络起来。她原就是为了向谢寰示好而来,二人之前生过些微的龃龉,不过是因没有谈妥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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