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芍药
一个浑身血污,胡乱裹着衣服的高挑男人倒在草堆里,身下的草堆上都是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林争渡走到他身边蹲下,先拽出他手腕把脉,又以指点探到他脖颈上停留片刻:命倒是保住了,居然一夜都没有发热,只是暂时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若要养护身体,当然最好还是煎药吃。只是林争渡没有那么多耐心照顾不相干的男人,从储物戒指里面找了一些成品药丸,捏开男人的嘴给他倒进去最后再托着他下巴往上一抬一一还有一口气的人将药咽了下去。林争渡抽回手观察男人的反应,谢观棋从旁边递过来一张手帕,她道谢后接过,边用手帕擦拭手上沾到的些微血迹,边继续盯着男人。药丸的药力渐渐有了效果,男人时不时呻吟两声,或在梦中皱眉,呓语。他说话的声音太含糊,林争渡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看男人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一一林争渡掏出本子和毛笔,翻到记录有'侠士佚名'的那页,把自己刚才用的几颗丹药全部记上去,随后抓起男人的手,往那页纸上印了一个血染的手指印。
这些都是要收钱的。
药宗的规矩,有修为的修士来治病都要收钱,普通人才可以免费。确认完病患的状况,林争渡便走到外面,深吸了一口寺庙外的新鲜空气。这会儿小孩子们都已经出去了,只留下几个年纪格外小的看家。林争渡站了一会,谢观棋才走出来,地面上的银杏落叶被他踩得脆脆响。林争渡问:“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久?”
谢观棋:“感觉他的灵力有点印象,好像是以前见过的人。”这下轮到林争渡惊讶了,“见过的人?你认识的人?”谢观棋摇头,“不认识,应当只是见过,但不重要的人,因为我想了好一会,还是对他没有印象。”
他刚才留在那,就是在回想自己是否有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人。但是想来想去,他对这人最近的印象,仍旧是男人不小心沾到林大夫衣袖上的血迹。林争渡也不纠结,拿出活地图查看了一下路线后,先去了善堂一-孤独善堂没有找到,活地图在西四街只找到一家独孤善堂。独孤善堂里面收养了十来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堂主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中年妇人。她对擅自来访的客人态度并不友善,拦在门口丝毫没有让林争渡和谢观棋进去的意思。
林争渡对这种独身开善堂的女人,难免感到尊敬,所以也不强求进去,只站在门口跟她交谈了几句。
问到芍药,妇人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愁绪,道:“她几天前同我说找到了一份好差事,月钱比在归云客栈高,又不用受人呼喝。但我问她是什么差事时,她又不肯细说了,之后她便有三日没有消息了。”林争渡问:"可否让我看一看她住的房间?”妇人谨慎的打量她,又瞥她身后站着的谢观棋,指着谢观棋道:“你可以进来,但他不行。”
“我们善堂不许成年男子进来。"<1
林争渡便让谢观棋等在门外,自己跟着妇人进去。她前脚刚跨过大门,妇人紧跟着便将大门关上。林争渡偏过脸去看,发现门背面居然是一个简易的防御阵法,而院墙上则嵌着许多属性混杂的灵石碎片,成为了防御阵法的能量源头。
仔细关好房门后,妇人喝令好奇探头的孩子们都回大堂里去,自己带着林争渡往西北角走一-西北角有扇小门,没有上锁,推开就是芍药的房间。虽然房间不大,却十分整洁,床椅柜子俱全,还有书架,窗台上也种满了好养的各式花花草草,在秋日里也绿莹莹的。妇人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一双格外犀利的眼睛盯着林争渡在屋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是在防备林争渡偷东西,还是防备林争渡真的能找到些什么。书柜上的书很少,而且大半是手抄本,旧得书皮都裂了。林争渡随意拿起一本翻了翻,微微挑眉,又把书放回去。
林争渡:“你们善堂还会教小孩识字吗?”妇人冷淡的回答:“能吃饱就不错了,谁有精力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