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战士们当兄弟,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咱们这支部队能不能保持战斗力,不光看装备,更要看人心齐不齐,士气旺不旺!”他深吸一口气,总结道:“总之,我把这支队伍,把这几千个年轻的战士,就托付给你们了!不仅要带着他们打胜仗,还要尽可能地,把他们一个不少地、好好地给我带回来!明白吗?!”这番充满了人情味和具体关怀的嘱托,比任何战术指令都更戳中人心。王承柱、刘海伟、赵鹏等人重重地点头,将这番话牢牢刻在心里,齐声应道:“是,首长,我们记住了,一定照顾好同志们!”陈朝阳看着他们,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与不舍,但最终化为坚定的嘱托:“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命令在前,军令如山。我走之后,装甲一师就拜托诸位了!把它带好,把它打造成一支真正的铁军,打出我们的威风和骨气!别让我……别让志司和兵团首长失望!”他抬起手,向所有人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王承柱、刘海伟、赵鹏、陈二牛等人强忍悲痛,挺直胸膛,用最标准的军礼回应,齐声吼道:“坚决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礼毕,陈朝阳摆摆手,意兴阑珊:“给我找辆吉普车,我带两名警卫员同志,悄悄走就行。不要惊动部队,影响士气。”说罢,他就转身去拿自己简单的行李。看着陈朝阳落寞的背影,众人眼中又是一酸,那背影里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承载了万般不舍。然而,当他和两名警卫员拿着寥寥无几的行李走回来时,却愣在了原地。不知何时,前方蜿蜒的公路上,两侧山坡的雪地里,密密麻麻,静默地站满了闻讯赶来的官兵!坦克的舱盖打开了,卡车的驾驶室空了,炮兵、步兵、汽车兵、修理连的战士……他们如雪地里生长出的松林,默默地矗立在深雪中,鸦雀无声。寒风卷动着他们军装的下摆,吹不散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凝重气氛。无数道目光,沉重地聚焦在他身上,里面有震惊,有不解,有委屈,更有化不开、沉甸甸的不舍。陈朝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眼神躲闪、局促不安的赵鹏和几个师部参谋。他立刻明白了,狠狠瞪了赵鹏一眼,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是你们这几个小子捣的鬼…胡闹!简直是胡闹!”赵鹏上前一步,眼圈红得厉害,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一丝倔强的抗议:“首长,我们不能让您就这么悄没声地走了!弟兄们…得送送您!凭什么?您带着我们从无到有,缴获了坦克大炮,带着我们打胜仗,啃最硬的骨头,受了那么多罪,现在…现在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让打?!我们…我们心里堵得慌!”他的话像是点燃了某种情绪,队伍中传来一阵极力压抑的抽泣声,不少年轻的战士猛地别过头,用袖子狠狠擦拭着脸颊。一种悲愤和不平的情绪在沉默的队伍中无声地流淌、蔓延。陈朝阳看着这一张张被冻得通红、却写满了真挚情感的年轻面庞,身上还带着硝烟的熏黑、看着他们眼中强忍的泪光和那份为他感到的“不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狠狠击中。原有的那点失落,此刻被一种更大、源于这群战友们的深情,所带来的责任感和愧疚感所取代。站在吉普车旁的特派员李建国,始终保持着笔挺的军姿,脸上依旧是那副执行公务表情。然而,当他看到这漫山遍野的官兵自发前来送行,看到他们眼中那份几乎要溢出、最质朴真挚的情感时,他的眼神深处,也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作为兵团保卫干部,他见过太多,但如此震撼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