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也又想起什么,马上指着一名锦衣卫道:“那位百户兄弟啊,麻烦你了,你速速带着几个侍卫帮他们撤离,你们衣服也换一下……对了,老王,老李,你们的钱也给本官,凑一凑都给这百姓,让他们跑,有人保着,也得有逃跑的粮钱,不能害了他们啊。”
陈洛是在要钱?
李御史手里的笔都啪嗒掉在地上,此刻一脸懵圈啊!
“陈、陈大人?您、您这是何意?我们不是要在此等候靖江王,与他当面对质,将他的罪状公之于众吗?”
明显这位李御史还沉浸在刚才陈洛为民做主的牛逼剧本里。
王主事也急了。
“是啊大人!钱给你,给百姓不是问题,但此时正是乘胜追击之际,一举拿下元凶之时啊!怎能、怎能未战先怯?”
王主事明显也觉得此刻撤退,简直对不起刚刚哭诉的百姓,也对不起自己刚刚燃起的热血。
然而陈洛一看他们这又突然英勇无畏的变化,心里直翻白眼。
不知道谁,跟着老子来桂林难受的都吃不下去饭,现在被老子演出来的正义感染,一下子不怕死了?
你是傻啊?
‘大哥们,醒醒啊!我们才几个人?对面是一个实权王爷!我们在他的属地玩什么命啊!敬业也不是这么个敬法!’
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是眼珠子一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你们不懂我良苦用心的沉痛表情。
“糊涂!迂腐!本官岂是惧他朱守谦?!”陈洛先义正辞严地否定,然后猛地凑近两人,声音压得更低,“你们想想!靖江王在桂林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我们现在抓了他的长史,拿到了账本,掌握了民愤,已是打草惊蛇!还有这百姓……你们不怕这几个百姓全家都被人报复致死吗?”
两个人还想反驳什么,陈洛却猛地一挥袖袍,虽说声音很低,但说的理直气壮。
“别反驳本官,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本官当日多么费劲的在朝堂上让圣上允许我查这王爷,而且陛下当初对朱文正都是仅仅贬为庶人,关在京城一样让他大鱼大肉的活着……他真的想杀靖江王吗?若此刻不跑,难道不是害了他们吗?”
两个人准备激动反驳的心思顿时一顿,乃至于瞬间冷汗袭向背部。
陈洛也是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看着门口,仿佛追兵下一秒就到。
“而且!若等他靖江王反应过来,直接调集兵马,将我们困在桂林,甚至,甚至狗急跳墙,毁了证据,杀了人证,我们再想将他的罪状上达天听,就难如登天了!”
陈洛还配合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再度一拍大腿啊!
“本官是死不足惜!可这些证据!这些百姓的姓名,这关乎桂林百姓的未来,这是要必须安全送回京城的,是呈交陛下!才是对朝廷负责,对桂林百姓负责啊!”
他猛地抓住李御史和王主事的胳膊,眼神无比诚恳且决绝:“所以我们必须立刻带着这些铁证,连夜兼程的赶回京城!唯有陛下能最终裁决此案,我们留在此地与他硬碰,才是因小失大,置大局于不顾!甚至可能引发地方动荡啊!”
‘我滴妈,赶紧跑吧兄弟们!保住证据,我回去死了也能拿钱!你们也能活命!双赢啊!’
陈洛内心都呐喊了。
而李御史和王主事被陈洛这番深谋远虑,甚至说顾全大局的言论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嘶,好像没毛病?
他们也看向那边的百姓们,是加之那位被陈洛安排的锦衣卫因为耳朵好使,直接也说了证据已清,陈大人是为保全你们,才让你们跑的道理后。
百姓们一脸激动,一脸要哭的感动姿态啊。
他们再同时转头看着陈洛那焦急中还带着深明大义意味的表情,再回味一下他话里的逻辑……
对啊!
陈大人不是怕死!
他是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证据,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