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道观,元酒让南巢教她收付款二维码,然后美滋滋地去给钱武安看腿。等到夜色深浓,元酒才收起手机,准备下山去南桑镇再看看。她拿着一颗苹果,慢悠悠走到前院时,发现雍长殊就坐在菩提树下,身上涌动着稀薄的白色灵气。元酒没打算惊扰他,准备独自出门。刚走了两步,雍长殊突然睁开眼睛:“我和你一起。”元酒叼着苹果,微微睁圆眼睛,慢半拍将嘴里的苹果拿下来:“你不修炼吗?”“不急于一时。”雍长殊从石台上起身,身上的灵光渐渐弱下去,在月光下面庞如玉,长身鹤立。元酒迟疑道:“我打算御刀下去,你怎么办?”雍长殊微微勾唇:“元观主不介意搭我一程吧?”元酒看了看他的身量,点头道:“介意的。”“你太大只了。”元酒实诚道。现在灵气本就稀薄,御刀驮她自己倒是问题不大,但再加个身高都快一米九的雍长殊,她怕把自己累着。而且她的刀是把矜持的刀,不载人。雍长殊无奈地看着她,在原地化作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蹲坐在地上道:“现在可以了。”元酒盯着他白色的皮毛,眼睛发亮。“可以可以。”元酒蹲下身,朝他伸出右手,语气欢快道,“上来。”雍长殊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脚步轻易地跳上她掌心,踩着她手臂蹲在她肩上。元酒扭头瞥了眼他孤零零的一条大尾巴,疑惑道:“你不是有六尾吗?”雍长殊蹲在她肩上,晃了晃尾巴尖:“六尾太显眼了,收起来了。”元酒不明觉厉:“原来尾巴还能收啊?”“狐族幻术。”雍长殊简短解释道。“很厉害。”元酒带着他走出道观,从丹田内取出温养的两仪刀,朝空中一扔,轻身一跃就踏在狭窄的刀身上。下一秒,她就带着雍长殊,宛如一道风从山腰飞速掠向山下。整个过程快得只剩残影。雍长殊还是头一回体验到这种出行方式,疾风将他一向柔顺飘逸的毛发吹得蓬松凌乱,但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晶晶亮,小爪子牢牢地抓着元酒肩头,白色尖耳直直立着,被风吹久了惬意地眯起眼睛。一人一狐没用多久就抵达南桑镇。元酒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收起了自己的两仪刀。雍长殊准备从她肩头跳下去,被眼疾手快的元酒一把抱住。“你就别变回去了,我带着你啊。”元酒趁机偷偷撸了一把毛毛,双目真诚地看着小白狐。雍长殊在她怀里,仰着脑袋盯了她两秒:“你其实就是想撸我吧?”元酒抬起左手,比划了一下,笑眯眯道:“就一点点。”雍长殊双腿一蹬,从她怀里跳到地上:“我是成年的公狐,不会随便给你撸毛的。”元酒有些失望,放弃了自己的撸毛大计。她对圆毛动物一向更偏爱,不过能撸到的机会不多,而且她还是个小颜狗。修炼这么多年,她也就见过雍长殊这一只成精的白狐。可惜,大狐狸不愿意让她撸毛。虽然她可以找到平替,但是小赤狐完全没有大狐狸毛毛撸起来有手感。刚刚偷偷摸得那一把,摸着像丝绸一般,油滑得很。雍长殊变回人形,又恢复朗月清风的模样,元酒默默扭开头,内心忧郁。虽然男人也很好看,但是跟她又没有关系。“走吧。”雍长殊整理了一下衣襟,遂之,率先朝着小市场里走去。两人走路几乎没什么声音,速度又很快,没一会儿就绕到了葛家布艺店楼下。相比于黄昏时阴气骤然爆发的猛烈,这栋楼此刻已经恢复宁静,楼上的灯全都熄灭了。元酒看着大门,扭头问道:“我们是从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