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竹片撑着,鱼儿进去就找不着出口,比普通的渔网效率高两倍。
不到两个钟头,院里就堆了五六个地龙,两张半人高的拦网也初见雏形。
这些家伙比市面上买的结实,网眼大小还能根据鱼的种类调整,实用性强得多。
“爸爸,你好厉害!”萌萌举着吃剩的蛇梅,趴在旁边看,小手指着堆成小山的渔具,眼睛亮晶晶的。
兮兮也跟着拍小手,嘴里念叨:“爸爸最厉害!能抓好多好多鱼!”
苏长河被夸得心里发烫,顺手拿起剩下的细藤,新编了只蚂蚱,又拧了个会蹦的小青蛙。
“拿去玩。”
萌萌一把抢过蚂蚱,嘴里“哇”的欢呼着,举着蚂蚱跑了两圈。
兮兮抱着细藤青蛙,凑到苏长河脸上“吧唧”亲了口,口水印子沾在他腮边。
“爸爸最好啦!”俩孩子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胳膊,笑得像两朵太阳花。
苏长河拉着板车往河边走,板车上载着刚编好的拦网和地龙,经过村口的大槐树,树下正聚着一群人纳凉。
下午的日头不烈,下地回来的汉子们蹲在石头上抽旱烟,婆娘媳妇们搬着小马扎凑堆,手里纳着鞋底,嘴里的话却没停过。
村里的日子过得慢,没什么新鲜事,剩下的时间就聚在村口老槐树下闲聊。
张家长李家短,谁家媳妇生了娃,谁家的猪下了崽,都能嚼上半天。
村子就巴掌大,东头咳嗽一声,西头都能听见,丁点事不用半天就能传遍家家户户。
眼下最火的话题,莫过于苏长河家。
“你们知道不?苏家昨儿早饭炖了鱼,还煮了白米粥,稠得能插住筷子!”张婶手里摇着蒲扇,声音压得低,却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我家那口子早起下地干活,隔着墙都闻见香味了。”
“咋不知道啊!”
“前儿还炖了红烧肉,油花子飘得院墙外头都是,这日子,比村长家过得还滋润。”
旁边纳鞋底的刘老五媳妇停下针,不解道:“前阵子不还传他们要散伙?”
“说林清竹都收拾好包袱了,就等苏长河点头。我当时还琢磨,俩孩子可怜,咋又吃上肉了?”
“哎哎,我跟你们说啊!”
老五媳妇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今儿去镇里办事,你们肯定想不到,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啥了?”
周围人都被吸引,停下手里的活计,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刘老五媳妇也不扭捏,像宣布什么重大消息:“我看见那苏长河拉着板车,在菜市场门口摆了个摊,卖鱼呢!”
话音刚落,槐树下的人都炸了锅。
“你看错了吧?”
正抽旱烟的王大爷把烟锅往鞋底上磕了磕,满脸不信,“苏长河?他能摆摊?他不卖老婆孩子就算烧高香了,还卖鱼?”
刘老五媳妇急了,撸起袖子比划:“千真万确!他桶里的鱼活蹦乱跳的,还插着块木板,写啥‘野生河鱼’我瞅着他称鱼时手都不抖,还给人抹零呢,那架势,比供销社的售货员还像样!”
张婶往人群里凑了凑,低头摇着蒲扇,开口说:“恐怕是真的,这几天苏长河家吃的比过年还好。听清竹说,就是卖鱼挣的钱。就是不知道他能正经几天啊?别让清竹她们娘仨白高兴一场。”
“哼,装模作样罢了。”
蹲在地上的王大爷啐了口唾沫:“他能是啥正经人?以前不上班,不种地,整天跟些狐朋狗友鬼混,现在倒勤快了?依我看,许是怕真离了,没人给他还赌债,才临时装装样子。”
“我倒觉得……”
有人刚想说什么,眼尖地瞥见苏长河推着板车走过村口,赶紧闭了嘴。
一群人齐刷刷望过去,谁也没开口打招呼。
往常苏长河出门,村里人要么装作没看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