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听周围都没动静了,可她还是不太敢动,贴着裴珩的耳畔小声道:“大哥,走了吗?”
裴珩浑身发紧,要不是受了伤,闭了闭眸才将不该想的事情压下去。
“还没。”他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低沉回复。
姜绵蹙了蹙眉,只能抱着他。
片刻后,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扭头看了一眼门口,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大哥!你”
“嘶。”
裴珩倒吸一口气,直接倒在了床上。
姜绵看着他腰间染红的纱布,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她伸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后跳下床弯腰查看裴珩的伤口。
解开纱布后,姜绵怔了怔。
她一直以为像裴珩这样身手的人,即便受伤也不会太严重。
没想到刀口竟然这么深,而且缝合的地方看上去也不是很严实。
这么贵的私人医生也不靠谱?
“这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了,不碍事,你先下楼。”
裴珩冷冷淡淡,眼神示意了一下。
姜绵顿了顿,缓缓起身。
转身走了几步,余光看到裴珩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药包。
姜绵得触目惊心,但他脸上却毫无表情。
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
想到这里,姜绵再次蹲下了身体,伸手拿过了纱布。
“我来。”
裴珩压住她的手:“不用你报答。”
“不是报答。”姜绵声音很缓,但手脚却很麻利。
姜家刚破产的时候,那些急红眼的人都觉得作为独身女,她爸妈肯定为她留了后路。
所以那些人并没有放过十四岁的她。
她好几次东躲西藏都会伤到自己,也是咬着牙偷偷给自己擦药。
刚才那一刹那,她突然想到,撇开裴珩的身份,他其实也没了父母。
裴太太再好,也不是亲生母亲。
老夫人也偏宠裴琰之。
至于他母亲的家族,听说关系也极其复杂。
明明两边都是亲人,却没有一个地方有归属感。
这些,她都懂。
重新包扎后,伤口也不流血了,姜绵拉过被子替裴珩盖上。
再抬眸时,他已经睡着了。
姜绵小心翼翼起身,手却被男人握住。
“姜绵。”
“嗯?”姜绵怔怔站着。
三秒后,温热的大掌缓缓滑落。
好像有些话没说,又像是说了。
姜绵走出房间,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直到杨程突然出现。
“姜小姐,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姜绵回神,耳朵有点发烫,随口道:“没什么,我,我去看看粥。”
“我已经保温了,我还给你留了一份,你赶紧去吃。”
“嗯。”姜绵跟着他下楼,好奇道,“杨助理,那个医生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她怎么回想都没发现昨天的医生有什么不对劲。
杨程道:“这还要谢谢姜小姐你,是你说发烧反复有些奇怪,先生便察觉药有问题,他立即让我去查了一下,果然医生故意减半了药物,拖着先生的伤势。”
“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