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了这个孩子后我也不会再碰你。”
裴青鸾惊愕,被气到说不出话。
“你贬妻为妾不成,还想将我变成外室?!”
这简直就是羞辱!
李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想再和裴青鸾这样只能看到眼前一亩三分地的后宅女子争论,“这是对你最好的安排了,你父亲兄弟皆战死,休了你,你也无处可去,满京城只有李家能收留你。”
“此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你!”
说罢,李术冷脸离去。
“欺人太甚!”
“他李家早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了吧?他老子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当年若不是被老侯爷救了带在身边打外敌有了战功,他全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块地里刨食儿呢!”
她的乳娘崔嬷嬷气得直掉眼泪,裴青鸾看得也是一阵心酸,“嬷嬷,犯不着生气,这样内德不修的人家,迟早会有祸事,只怕是待不得了。”
崔嬷嬷忙擦了眼泪,“那姑娘可得早做打算,我瞧这一家子是要吃人呐!”
又想尚公主,又不想休姑娘,无非就是图谋嫁妆,她们姑娘为妻,即便是休妻,嫁妆也是要带走的。
可若成了妾,再多的嫁妆也是便宜了夫家。
一想,崔嬷嬷就恨得牙痒痒,姑娘在李家这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李家怎么能这样对待姑娘?
“要是老侯爷还在,他们哪里敢这样算计姑娘?”
裴青鸾眼眶一红,三年前,北狄入侵,父兄领圣命出战,还带上了两个才满十三的双胞弟弟进军营历练,结果因为援兵未及时支援到,全都战死在了北疆。
大嫂还有两个小侄儿去探亲也死在了战事里,母亲气急攻心郁郁而终,才在临终时匆匆将才及笄的她托付到这样的人家。
她至今还记得母亲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双赤红的双眼,盛满了担忧,“娘知道热孝期让你嫁人委屈你了,可娘日子不多了,等娘走了,靖阳侯府剩下你一个孤女可怎么过呀……”
“李家底子是差了些,不过那李术的父亲好歹也是你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将,也算知根知底了,你是下嫁,带着整个侯府的财产过去,不怕日子过不好,这样娘走得也放心……”
她想说只要娘从旁支过继个儿子过来,她便能撑住整个侯府,可娘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气得连连用无力的手拍她:“撑起一个家族的门楣远比你想象的难,娘只想你这辈子平安喜乐,子孙满堂,你阿兄还有两个弟弟都没了,儿啊,娘就只剩你了……”
娘,女儿本来也想好好过的,可李家这般不要脸,女儿不愿过了,您会理解女儿的吧?
裴青鸾拭去眼角的泪,眼里多了一丝坚定:“嬷嬷,去取我的嫁妆单子来。”
她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