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林雪禾的第一反应就是江峥来信了。
她三步并两步的小跑过去。
邮递员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遒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她的名字和地址。
上面清楚的写着,江峥。
林雪禾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心脏也“砰砰’直跳。
“谢谢,谢谢你。”林雪禾开心的跟邮递员道了谢。
“不客气。”邮递员说完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雪禾,谁的信啊?”张兰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好奇的问道。
“是……是江峥的。”林雪禾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哎哟!那快拆开看看,看看那孩子说啥了!”张兰比她还激动。
江月也闻声跑了出来,紧张地看着她手里的信封。
林雪禾却没有打开信封,而是拿着信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给关上了。
张兰和江月都愣在了原地。
“这?”江月不解的看着张兰。
“没事,你雪禾姐估计看到你哥的信有些激动,等她看完,到时候就能给咱看了。”张兰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而此时的林雪禾,她靠在门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小心翼翼的撕开了信封。
信纸只有薄薄的一张,上面是和他笔迹一样刚硬的字,很简短。
“林雪禾同志:
见字如面。
我已归队,一切安好,勿念。
随信附上第一个月津贴,共计七十元,请查收。其中五十元为小月生活开销,和你的辛苦费。另二十元为上月借款的一部分,望清点。
家中诸事,有劳费心。请务必照顾好自己和小月,亦要劝告林叔、张婶注意身体。
此地与家乡不同,夜里星多,甚明亮。
江峥
X年X月x日”
信,就这么短。
江峥的信里没有一句亲昵的话,甚至连称呼都是客气的“林雪禾同志”。
可林雪禾看着看着,眼泪就莫名的流了下来。
这就是他,不善言辞,沉默寡言,虽然信写的平淡,但是他说了“一切安好,勿念”,这就是最好的。他把津贴一分不差地寄了回来,还特意说明了借款,是维护他那点可怜的男人自尊。
而最后那句一“此地夜里星多,甚明亮。”
林雪禾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甜。
她仿佛能看到,在遥远的边境里,江峥抬起头,看着漫天繁星,心里有多想念家乡的月亮和月亮下的她“这个笨蛋,连句我想你都不会说。”林雪禾不满的嘟囔了句。
然后她又打开信封,里面是他说的那七十块钱。
在这个年代每月七十块钱可算是不少的了。
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四十块钱。
他竞然把所有的钱都寄了回来。
林雪禾把钱和信小心地收好,擦干眼泪,才走出了房间。
“闺女,咋样?江峥说啥了?”张兰和江月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他说……他在部队挺好的,让我们别担心。”林雪禾扬了扬手里的钱,“这是他寄回来的津贴,七十块呢!”
“这么多。”张兰吃了一惊。
“他说,五十块是给小月的生活费和学费,剩下二十块是还我之前借他的钱。”林雪禾把那五十块钱,郑重地交到江月手里。
“小月,你拿着。这是你哥在部队流血流汗挣来的,你一定要好好念书,才对得起他。”
“雪禾姐,这钱你拿着或者给婶子吧,我在家吃喝都是吃的你们的,你们用来买菜。”江月听到大哥在部队里一切都好,眼睛都红了。
最主要的是哥哥来信了,还寄了钱,这让她心里感觉很踏实。
“你这孩子,吃饭啥的哪能用那么多,这钱你好好的存着,你哥在外面也不容易。”张兰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