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短打、背着包袱的人,正匍匐着往巷尾移动,像被无形的绳子牵着。他按下频闪开关,每十二分钟一次的红光在巷子里炸开。影子们的动作明显迟滞了,有几个甚至翻倒在地,像被抽走了牵引线。但第四次闪烁后,最前面的影子突然抬头。热成像仪的镜头里,那张脸清晰得可怕——凹陷的眼窝,肿胀的舌头耷拉在嘴角,正是档案里守墓人自缢前的照片。它的嘴一张一合,虽然没有声音,但沈默看懂了口型:"嘘——"撤离时,频闪器的提示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沈默摸向电池仓,金属外壳烫得惊人,电量已经归零。他抬头,巷口那盏废弃了二十年的煤油灯竟自动点燃,幽蓝的火焰里,灯芯慢慢蜷成一张人脸,眼睛闭着,嘴唇轻动,发出极轻的"嘘——"。他迅速掏出录音笔,录下那声气音。回到法医中心,当他把录音导入频谱分析仪时,屏幕上的波纹与小舟骨传导耳机里的"倒数震颤"完美重叠——相位相同,频率共振。"原来如此。"沈默对着空气轻声说。他抓起手机拨通阿黄的号码,"准备焊''残光陷阱'',我们要让灯......永远差一点亮。"凌晨四点的法医工作室,电脑屏幕泛着冷光。沈默把热成像视频拖进分析软件,另一边窗口打开电网数据。当他将两段时间轴重合的瞬间,屏幕突然闪烁起来,一道暗褐色的纹路从重合处蔓延开来,像某种正在苏醒的脉络。他的手指悬在"叠加分析"的确认键上,走廊突然传来声控灯的"啪嗒"轻响——这次不是忽明忽暗,而是彻底的、死一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