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他望着墙上的电子钟,在1:12:57时轻轻呼气——第三段音符本该是升F调,此刻却泄了半口气,吹成降F。回廊的声控灯应声明灭。前六次是规律的一明一暗,到第七次时突然乱了节奏:红灯闪了两下才灭,黄灯迟迟不亮。沈墨的耳膜震得生疼,墙体内传来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啸——监控室的屏幕上,虚拟脚印在第七步重叠三次,像老式打印机卡了纸。“登记错误。“他摘下骨笛时,笛口凝着层薄霜。解剖室的显微镜下,他的耵聍里飘着几点晶亮——松节油结晶,和苏晚萤提过的博物馆残响物质一模一样。“它在学习。“沈墨捏着载玻片的手微微发颤,“我们用留白终结了上一个执念,它就学会了''补全''。“窗外的雾气突然翻涌。沈墨抬头时,正看见那排人影的领头者缓缓转身。灰布军装的领口被风掀起,露出锁骨处一道月牙形疤痕——和老吴卖的肋骨断口弧度分毫不差。手机在桌上震动。沈墨划开屏幕,是林教授的消息:“找到周明远的手稿了,残卷里夹着半张泛黄的纸......“他没看完。因为雾气中,那个年轻军医的手,正缓缓摸向胸口的登记簿。空白页的第十二行,铅笔尖已经抵住纸背,只等一声正确的——或者错误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