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焦急万分,“我刚试着恢复你拿走的那盘备份带数据,结果在服务器日志里发现了天大的问题!这段录音……在过去48小时内,被远程秘密访问了17次!”沈默心头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攥紧了他的心脏。“IP地址呢?”“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孙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17次访问,IP地址分散在全市六个不同的行政区。我追查了访问终端,根本不是电脑或手机……而是老城区的公共电话亭、第一人民医院的内部呼叫系统、甚至还有一所小学的校园广播站!”一瞬间,所有的线索在沈默脑中串联成一条恐怖的锁链。他猛地抬头,环顾这间冰冷的机房,仿佛能看到无数看不见的数据流正从这里扩散出去。这不是一次孤立的灵异事件,而是一场已经开始蔓延的、无声的“信息瘟疫”。任何能够接收和发出声音的设备,都有可能在不经意间,成为“残响”的喉舌。“孙涛,立刻封锁机房,启动最高级别的物理隔离协议。”沈默的语气不容置疑,“带上你的设备,到我这里来,我们就在现场搭建一个临时屏蔽舱。”半小时后,一个由铅板和吸波材料构成的简易法拉第笼在机房中央搭建完成。沈默小心翼翼地将那台仍在自行运转的播放机和磁带一同移入笼中。他接入了更高精度的声谱分析仪,决心要彻底剖析这个“残响”的内核。在完全屏蔽的环境下,磁带的哼唱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谱仪的屏幕上浮现出更加惊人的细节。在那些复杂的调制信号之下,隐藏着一组极其规律的脉冲信号,像是一种低频的摩斯电码。经过快速解码,那组脉冲信号指向了一个明确的地理坐标——老城区,幸福路114号,一栋废弃商住楼的地下二层。还没等他们从这个发现中回过神来,声谱仪的波形末端捕捉到了一段一闪而过的附加音频。沈默立刻将其分离并反向播放。一阵熟悉的电子提示音在机房内响起,苏晚萤和孙涛同时变了脸色。那是“120急救中心,电话已接通,请讲话”的系统提示音。沈默的后背渗出冷汗。他终于明白了。“残响”已经进化出了智能,它构建了一个完美的“诱捕机制”。它不再被动地等待被听见,而是主动模仿公共紧急服务系统,诱导那些听到异常声音、感到恐惧或需要帮助的受害者主动拨打“求救电话”。一旦受害者拨通电话,就等于主动打开了一条信道,让“残响”能够瞬间接入他们所在的时空片段,完成新一轮的污染和传递。“必须在它造成更大范围的感染前,切断传播链。”沈默他立刻构思出一个大胆的方案——“反向白噪音覆盖”。他让孙涛根据声谱分析结果,录制一段特定频段的混沌声波。这段声波经过精确计算,能够与哼唱声的相位产生完美抵消,从物理层面将“残响”的声音抹除。随后,孙涛在整个安州精神健康中心的局域网内部署了一个自动脚本,一旦系统内的任何音频设备检测到与“残响”相似的声纹,就会立刻触发,播放这段反制音频进行覆盖。测试在屏蔽舱内进行。当反制音频通过扬声器播放的瞬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屏蔽舱内的磁带突然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老式播放机的塑料齿轮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随即“咔嚓”一声崩裂开来!更诡异的是,屏蔽舱的内壁上,竟凭空凝结出大量细密的水珠,迅速汇集成水流淌下,仿佛舱体内正经历着一场微型的暴风雨。沈默死死盯着数据屏上断崖式下跌的声能曲线,低声说道:“它怕被‘消音’……因为它存在的唯一方式,就是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