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温度渐渐攀升,唇舌纠缠的些微水声隐散在行驶的风中。
直到那只手将要越过安全区域时,叶莺才感到一丝羞赧,蹭了蹭他肩窝,“回去吧……”
两人呼吸都有些乱。
本也不可能在车上孟浪,崔沅低"嗯"了声,抽出手,改而拥着她。过了会儿,叶莺自己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激得他蓦然收紧手掌,轻轻抽气。崔沅闭了闭眼,嗓音发哑:“不等回家?”她红着脸小声解释:“有点……
亥时五刻,崔沅自水汽氤氲的净房中出来,叶莺已经先一步上了榻,放好了帐子,正趴着看书。他一来,便自动滚到了他怀里。面上绯意未退,空气里也还残留气息,足以说明适才之浓热。崔沅垂眸:“看的什……”
史记?
在他眼神中,叶莺颇不好意思地解释:“睡不着的时候,看两页就困啦。叶莺同他成亲之后一直睡眠很好,只今日的仗打得过于激烈了些,身体累极,脑子仍亢奋,便翻开了这许久不曾沾过的睡前读物,效果显著。眼下便有些眼皮打架了,睡前还不忘叮嘱崔沅:“明日不去了,左右咱们园子里就有桃花……好困,你得陪我睡到辰时,少一刻都不行……”崔沅失笑,轻拍着她的背,不一会儿,便察觉怀中的呼吸绵长了起来。春雨浙淅沥沥下起来,想到今日路过市井中,听见百姓们谈天说着丰收之年,收成定比去岁要好。
崔沅的心思也不免飘远了。
去年这时,他将自己圈在竹苑中,索莫乏气,只能多植些生命旺盛的花草来填补死灰槁木般的生活,只心里仍然空洞。那时何曾想过,会招惹来这么一个她。
上京的春日,原是这样的蓬勃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