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不会特别荒谬,甚是满意。
丰涵说他当男孩子的时候体弱,当女孩子的时候忙碌。说完,丰涵去看慕惜,她似乎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种说法。于是,丰涵又加了一句,“我猜测,是我母亲故意这么做的,毕竞她极其看重自己的体面,惧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假的,所以…”慕惜微微颔首,看着丰涵问道:“她死去的时候,你有感觉到解脱吗?丰涵呆愣了一瞬。
有吗?有的吧。
就像把腐肉挖出去,虽然痛苦但很清楚地知道将来再怎么样,也不会比过去更差了。
丰涵一开始依赖、崇拜那块腐肉,甚至企图得到对方的认可,为此不惜假扮成一个从来不存在的人。这种盲目遵循本能的期待让他失去了很多,包括他的父亲。
后来的某一日,丰涵突然幡然醒悟过来,认清楚他自己并不是腐肉,跟丰馨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而正是因为这种区别,对方是不可能真正看重他、爱护他的。
丰涵要做的唯一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剜掉腐肉,彻彻底底地做自己。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有的。”
慕惜问:“但也很痛苦是吗?”
丰涵认真回想了一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背,似乎想要借此汲取一点力量。然后才轻声回答她:“最痛苦的应该是做决定的那一刻。”慕惜恍然点了下头,应该是这样的。
她抿了下唇,转了下眼珠,看到两人散落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像不久之前那样,难分你我,又回想起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丰涵似乎心有所感,不怎么老实的手掌一路向下,一边放肆自己的行为一边假装善解人意地轻声开口:“娘子别想那些了,都是些不重要的问题……”慕惜看了他一眼,两人很快便又纠缠在一起。可以说,除了每晚结束后清晨把脉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其他都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一开始,慕惜还以为是疗程的原因。
他们需要确定累积次数,或者需要找到合适的时间规律,一旦搞清楚了这些或是其中的某一项,其他的问题都会自然而然迎刃而解,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经验来看,并非如此。
他们所有人其实都还是对无常劫一无所知。一次次把脉之后,白懿给出的答案越来越让人沮丧。第三四五次时候的诊断,比起第一次来,没有任何明显的进展。白懿说丰涵的脉象像是固定在了某个阈值,他们以为治疗会有阶段性,但目前看来无常劫是个例外。
慕惜甚至想过,如果自己可以接受余生重复这无所事事的每一天,那么其实她可以跟丰涵一样放弃寻找根治的办法。可惜她不能。
她可以做米虫,做附属品,做丰涵的随身特效药,但她不要。慕惜不想跟任何人绑定在一起,不是单指丰涵。丰涵对没有进展的结果看得很开,有时候甚至有点儿太开了,就像他们在讨论的不是他的事情一样。
他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慕惜愿意救他,而无常劫虽然没有被彻底解开但却是实实在在被压制住的。
“顺其自然吧。"他说。
慕惜真羡慕他有不同于这个年纪的豁达,慕惜也想学习来着,但偶尔想到这件事还是会急躁,会想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呢。她认为是这种本以为绝对没问题,谁知道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就差一点点,却总差一点点的挫败感,让她很不爽。如果一直不能彻底解决,她又不是没想过放任丰涵去死,这不是做不到么。可惜的是人的感情是随着时间增加一点点加深的。除非丰涵表现出的全是负面特质,不然慕惜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而不是快点死掉。
一开始就做不到,意味着后面的每一天都没办法做到。除非丰涵自己作死……
慕惜畅想过,他得作多大一个死自己才会袖手旁观想看他死去呢。她想不到。
好在慕惜偶尔回头审视自己,确定除了那些不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