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自然是贵客,便让奴才等带您去宣政殿先歇着。”
阮泱黛眉微蹙,宁羡这是非要与她独处。
她道:“还望公公替我多谢陛下好意,可我方才与王夫人商量好,等会儿一进宫便先去太皇太后那里请安,估摸着这会儿,她老人家已经知道我要去福宁殿的消息了,若爽约,倒是我的不是.……”“这样吧,您替我转告陛下,说我在福宁殿稍作停留,便会立刻赶往宣政殿。”
梁公公点头笑道:“夫人是来做客的,不必如此拘谨,陛下向来宽宏大量,定不会怪罪于你。”
“麻烦梁公公了。“阮泱礼貌点头。
她借太皇太后的名义暂且在今日躲一躲宁羡,若撑过了今日便会安心许多,明日宴会人多眼杂,只要要不落单,宁羡就不好在众人面前肆意妄为,譬如做出欺辱臣妻之事。
福宁殿。
阮泱带了贺礼陪同王夫人一起来到暖阁中给太皇太后请安。屏风后,躺在玉篁上的妇人面容安详,跪在一旁的婢女正为她修甲,妇人虽保养有佳,但毕竞年纪大了,鬓边隐约可见几丝银白。阮泱记得,这位太皇太后出身世家,娘家是开国功臣,几代传承下来具是廉洁亲民的好官,因此母家很受百姓敬仰,如今母家人虽隐退庙堂,但地位却不可撼动。
太皇太后虽是宁羡的亲祖母,她却并不亲这个嫡孙。”……”
榻上的人眉头紧蹙,似乎被梳头的丫头扯痛了头皮。“奴婢不是有意的,太皇太后饶……”
一旁年纪大些的嬷嬷跪下来说:“李司饰这些天染了风寒,所以今儿才没来当差,这丫头正是李司饰的小徒弟,还未出师呢,这才笨手笨脚的弄疼了您。“下去吧,你日后不必再来哀家这里当差了。”“是,多谢太皇太后宽宏大量.……”
阮泱也看出那丫头按摩的手法并不是很对,但太皇太后念她年轻,便一直忍耐着,谁知道那丫头竞不争气地扯了她老人家的头发。见太皇太后不打算留客,阮泱便斗胆上前道:“臣妇学过妆发梳头,娘娘可否让臣妇一试?”
老人家懒懒掀开眼皮,见说话的姑娘面容乖巧讨喜便也点了头。阮泱上前接过象牙梳,朝紫金盆中沾了沾泡过药材的水。半响后,太皇太后睁眼问道:“手艺不错,哀家觉得比李司饰更胜一筹,对了,你是哪家的姑娘来着?怎么从前没见过你?”阮泱放下梳子莞尔说:“臣妇姓荆,家中本是是做些小买卖的,有幸与陆将军相识
“哦,原来你是陆文瑾的夫人。“太皇太后想起什么,笑道:“哀家从前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他还是个小男孩儿,性子挺倔。”闲谈中,有一婢女来报:“太皇太后,金莲夫人求见。”太皇太后听罢眉头直蹙:“哀家说了不见她怎么还来?告诉她,让她回去好生养胎,若龙胎出了什么差池,她几条命也赔不起。”屋内静默片刻,王夫人道:“金莲夫人当真是孝顺,算来日子都是要生产的人了,却还大老远地跑来您这里请安。”太皇太后哼笑:“她孝顺?不过是看陛下没给她名分,转而来讨好哀家罢了。”
阮泱与王夫人相视一眼便不说话了。
金莲怀有皇长子,按理来说,再不济也能封个品阶最低的才女,而宁羡宠爱她,竞没有给她名分?
太皇太后道:“不说她了,你们今日留下来用晚膳,陪哀家说说话吧。“是。”
陪太皇太后用了午膳后,阮泱便和王夫人在后花园四处闲逛,说笑了快半个时辰,方才还是艳阳天,这会忽然就暗了下来,还刮起了风。王夫人奇道:“我倒是真没想,这后宫中只有那位金莲夫人没被册封?以此看来,她就算生下了小皇子,将来也定是要送给旁人养育,受骨肉分离之苦,真是可怜。”
“对了,我记得陛下还是太子时,有过一位发妻,可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那位太子妃就宛如人间蒸发般失踪了,你说陛下迟迟不立后,莫非是在等她?”阮泱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