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好看
伊月怕顾野藤生气。
从结婚到现在，他唯一一次真的生气，大概就是烧照片那次，从那之后，伊月是真的怕他，怕他一生气，连带着把她也扔进火堆里，这是一个荒谬的比喻，但她永远忘不了他那天的眼神，要烧了整个房子的气势。她仍旧在顾野藤面前保持沉默。
顾野藤微笑着，用最下流的方法让她开口。她的声音像是某种漂亮鸟类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在他面前总是很难启嗓。“别这样……”
伊月按住他的手，瘦弱的脊背拱起，蹙着眉头地仰头看他，泪汪汪的眼睛全是示弱乞求。
顾野藤面色不变，盯着被她咬得红艳的唇问：“不舒服吗？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伊月大喘气：………不喜欢。”
她一点都不喜欢。
在他身下摇尾乞怜，让她觉得没有尊严,让她觉得恶心。外面的雨还在下，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这是车内，伊月还是害怕被听见。
凭什么他能衣冠楚楚，而她就只能忍声哀求？又一阵潮水涌上来时，伊月觉得屈辱极了，她再也受不了，鸣鸣大哭起来，刚刚擦干的水又蔓延上来，蹭到整洁的西装上，平整光滑的布面也起了褶皱。顾野藤皱起眉，看着她哭，默默把手撤出来，又帮她穿整衣服。她没拒绝，但一直哭，比刚刚的声音大很多，带着几分放肆，磋磨着他的耳膜和心脏。
“别哭了。”
她还是哭。
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还是哭。
顾野藤的眉心拧成一团，心烦意乱。
她哭得好可怜，红着眼看他，也不用手擦眼泪，就任由眼泪汩汩地落。看着她这张脸，顾野藤第一次后悔来这。
被吵得没办法，他扶着她的脑袋，暴戾地亲上去，所有的压抑终于找到了宣泄囗。
两人的衣物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车厢里又潮又闷。顾野藤还在这个间隙想，幸好车内的隔板是隔音的。他摸着她纤细的后颈慢慢丈量，低低感叹一声：“结婚这么久了，我和岳父还没正式见过面呢。”
伊月用哭化解了他的怒气，其实也不好受，嘴被咬破了，舞团的人看见了，她只会用上火或者自己不小心磕到这样的借口掩盖过去。偶尔会想起顾野藤那句"还没见过岳父”的感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在点她，暗示她用更低的姿态，去讨好他。
她确实这样做了，用自己的钱，给他买了一条入冬的围巾。顾野藤是惊喜的，眼里那些占有欲中参杂的柔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但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伊月不会去在意这些。她只在意，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示好而感到开心。“你帮我围上。"他低头笑着看她。
伊月听了之后照做，只是身高不够，幸好顾野藤有弯腰。弄好之后，顾野藤捧着她的脸，问她：“好看吗？”其实现在还在秋天，戴围巾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不知道是不是伊月选得围巾颜色太温柔，竞然把顾野藤身上凌厉的气质削弱了几分，看上去好接近多了伊月眨眨眼：“好看的。”
他这张脸，就算穿得不伦不类，大概也是好看的。顾野藤伸手摸了摸围巾，柔软的毛线挠着他的掌心，温暖又扎手。“要是你亲手织得就好了。"他忽然这样说。他见过她给她的爸爸织毛衣的场景，每一针每一线都认真，都夹杂着她的真情实感。
伊月睫毛颤了下，几秒后回答：“我最近有点忙，而且我织得也不好。”其实就是不想。不想费心去设计，不想花时间去为他做繁琐的事情。顾野藤低头，去攥她的手，抚摸她手上的疤痕。手上的疤还是没有去掉，甚至前几天会看见她在抓。新的皮肉长出来总是带着难耐的痒意。
伊月瞅他一眼，他神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想到有时要费心揣摩他的心意，她就有些烦闷。后面伊月收到了顾野藤的礼物，说是回礼。一个手表，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