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平地扔下一个惊雷。
“和顾野藤。"第二次婚姻。
赵暖嘴里的咀嚼停了,手里的蓝莓也掉了。………爱,不是、”
“你再说一遍?”
伊月捡起地上的蓝莓,拿到水龙头底下冲了下。还能吃。
“你的意思是,顾野藤救了你,然后逼迫你以身相许?”什么以身相许,伊月听了直皱眉。
“他有钱有权,想要什么都可以,估计把我当成他的战利品之一吧。其实算好的了,一开始我以为他想让我跟他……那个,后来说结婚,我也惊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现在的想法就是,等着哪天他看我不顺眼了,也许我就能自由了。”
赵暖听得心疼坏了,中间省略的,她也能猜到,就算不是那样,跟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结婚,甚至认识不久,也没有互相了解过,将会是灾难。这是上位者的压榨。
但伊月好像比她看得开,说这些的时候都没什么情绪。“伊月,这是一件人生大事,怎么能轻易就同意了呢?”“那我能怎么办呢?"伊月轻声问。
赵暖欲言又止,她只恨她们太渺小。
“我不是没有想过他图些什么,但是我除了这个人,什么都没有。甚至在大众眼里,我跟他结婚,怎么着都不是我吃亏,他一个跨国公司总裁,还要担心我图他些什么呢。"可能是在他眼里,她没什么威胁,就算是她有所图,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琢磨不透。
赵暖不说话了,神情忧虑。
过了一会儿又问她:“那他以后要是不放你走呢?你会不会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
赵暖没说让伊月逃跑这种不现实的话,只是假设了一种结果。“……不知道。”
跟不爱的人这样过一辈子,不在她的预想人生内。伊月手中的蓝莓捏得榨了汁,黑蓝的果肉糜烂,黏在白嫩的手掌心,她起身去洗手。
“还要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珍珠,我要搬去顾野藤那边住,不太方便照顾它。”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赵暖问,伊月没说。
“没问题,只不过珍珠特别亲你,跟着我怕它想你想得抑郁。”“我会尽量去看它。"伊月说。
江洺偶然说过一次顾野藤虐猫,伊月不知真假,也不敢拿珍珠去试验。早上的闹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平躺着像是个死尸。在闹铃第五次响,伊月伸手按了关闭,人也坐起来。手机进了一条消息。
【在你小区门口】
今天要去领证。
伊月选了一件白色裙子穿上,符合她的气质,也适合领证穿。镜子里是巴掌大的脸,眼尾上翘自带风情,只是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可能跟她昨天晚上失眠有有关系。
伊月扎了个低马尾,在眼下的乌青处擦了点遮瑕,脸上扑了点薄薄的粉,涂了一个妖艳的口红提气色。
但她看着那口红,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吃小孩了。遂用纸擦掉。
一切准备就绪,伊月走出家门,下了楼。
这个楼里住着和她爸妈差不多年纪的人,还有一些退休教师,人都很好,看她一个人住,有时还会送一些吃的给她。楼下锻炼的退休教师张树跟她打招呼:“伊月今天上班有点晚啊,现在都九点咯!”
伊月笑着回:“今天有点特殊情况。”
“哦,那行,赶紧去吧,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啊?”“行的张叔。”
张树是她爸的同事,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张树看她的眼神带着怜爱和欣赏。
“张叔你练着,我先走了。”
“好,别忘了哈。”
一眼就能看见小区门口停着一辆豪车。
顾野藤坐在车里,手把着方向盘,人有些懒懒地依靠着驾驶座,视线里的人在距离他车的十米处停下。
一袭白裙,清晨的风吹乱飞扬的裙摆,她站在那里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