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年轻士卒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马忠心中暗赞一声好汉子。
他取来一根削尖的细木枝,小心地剔除那些明显已经坏死的腐肉。
动作虽然生涩,却异常专注和稳定。
做完初步清创,他沉吟片刻。
根据残卷记载和沿途所见,他辨认出几种具有消炎止血作用的常见草药。
“烦请……去那边坡地,采些蒲公英、地榆……还有那种叶片呈齿状的紫花地丁来……”他低声对旁边一位伤势较轻的士卒说道,并尽量描述清楚特征。
那士卒虽疑惑,但仍快步去了,很快便采回几株野草。
马忠将草药放入口中嚼碎——这是最原始却也最有效的提炼方式。
苦涩的汁液充斥口腔,他却面不改色。
然后将嚼烂的草泥仔细敷在那士卒的伤口上,再用干净布条重新包扎。
“每日换药一次,尽量保持洁净……若能寻到蜂蜜涂抹,效果更佳……”马忠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年轻士卒感激地看着他,挣扎着想道谢。
马忠摆摆手,示意他安心休息。
做完这一切,马忠已是满头虚汗,气喘吁吁,伤口更是疼得厉害。
但他强撑着,又为另外两名伤势较重的士卒检查了伤口,更换了敷料,并给出了简单的养护建议。
他并没有施展什么起死回生的神技。
所用的方法,甚至可称得上原始简陋。
但那份专注、那种不同于寻常军汉的医学知识、以及他方才“造盔”带来的神秘光环,都让众人看得目不转睛。
尤其是那些伤员和照料他们的人,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处理完最后一名伤员,马忠靠回树干,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时,他才仿佛不经意地,用一种带着回忆和思索的语气,低声喃喃,却又恰好能让周围几人听清:
“唉……若论外伤痈疽、清创解毒之圣手,世间恐无人能出华元化之右……”
“其《青囊书》中所述‘麻沸散’、‘刮骨疗毒’、‘剖腹涤秽’之术,真可谓神乎其技……”
“只可惜,缘悭一面,不知神医如今游方至何处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无意识的感慨。
但“华元化”、“青囊书”、“麻沸散”、“刮骨疗毒”这些极其陌生又透着高深意味的词汇,却清晰地钻入了众人的耳中。
尤其是关羽,他原本微阖的丹凤眼骤然睁开,精光一闪!
“刮骨疗毒”四字,似乎触动了他什么。
他沉声开口:“华元化?可是那沛国谯郡的神医华佗?”
马忠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惊喜”:“将军亦知华神医之名?”
关羽捋了捋长髯,淡淡道:“略有耳闻。听闻其医术通神,能治常人不能治之疾。你方才所言《青囊书》,可是其医道传承?”
“正是。”马忠点头,脸上露出钦佩与向往之色,“卑职家中偶得残卷,方才所用之法,不过习得皮毛,已觉受益匪浅。若能得见神医真颜,请教一二,或能……或能救回更多弟兄性命。”
他这话,半真半假,却正好戳中了眼下最迫切的需求。
一时间,周围那些伤员,以及照料他们的同伴,眼睛都亮了起来!
神医!
能救命的真正神医!
比马先生还要厉害的神医!
若真能找到……
李瘸子忍不住急切地问道:“马先生,您可知那华神医现在何处行医?”
马忠故作沉思,缓缓摇头:“神医行踪飘忽,悬壶济世,四海为家……或在中原,或在江淮……实在难说。”
他话锋微转,看向关羽和周围几位看起来见识稍广的老兵:“不过,听闻神医近年似多在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