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珊瑚笔架山。东侧墙壁悬有《游春图》真迹,西侧墙挂有前朝青铜剑,剑穗系有刺史官印。
花梨大案上放有越窑青瓷水丞,插有十余支狼毫毛笔。案角鎏金香兽吐着瑞脑烟,与窗外竹影交织成网。案上摞放公文,还有一件红木镂空收纳盒,从镂空的缝隙里隐约可见藏着物件。
沈确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张羊皮卷。
搁放这么用心,看来是挺重要的东西。他拿出羊皮卷,徐徐展开。卷中是山脉图,图上标有路线和各种标记,一侧写有“阴山堪舆图”字样。
没提金饼矿。
却能让明眼人看得出就是金饼矿的开采图。
沈确疑惑,这高刺史怎么会有金饼矿的开采图?不应该在曹禄山手里吗?
不解间,就听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了。
步子很急。
急到沈确这边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藏身呢,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虽说沈确在来者进门之前迅速地将羊皮卷恢复原样,但毕竞人还站在案前呢,与进门的高刺史打了个照面。
沈确一怔,与此同时心生警觉。
脑子里窜起的念头就是打晕高刺史,快速逃离高府。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风,鲁莽行事只会害人害己。高刺史见他在书房里也是一愣,随即眉心一皱,“福正说你从赵家回来了,我还不信,你是客人,半途而走叫主人情何以堪?”
沈确这么一听,心里的石头就落下来了。
没生气他进书房的事,说明高臣平日里经常出入这里,这着实难得。
他想了想,说道,“今日宾客众多,赵家忙得不可开交,孩儿就算半途离开,赵家都可能发现不了,不信明日父亲去问,赵家必然会说孩儿在席上畅快痛饮。”
把一切有可能产生的危机都给堵死。
高刺史皱眉,“净是借口。”他踱步上前,“进来作甚?”
沈确的危机解除一大半,剩下的全靠胡编乱造。“我记得父亲曾收过一幅什么楼阁图的真迹,孩儿想借来看看,也能在朋友面前说上一二。”
高刺史指了指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君子六艺你也算样样精通,怎么丹青画作偏偏不争气?那是《江帆楼阁图》,你连名字都记不得,还想在朋友们面前显摆一二?”
沈确暗自吃惊,这高臣可以啊,君子六艺样样精通!他回头得扒拉扒拉手指头,算算自己精通几艺。“六艺里也不包括丹青画作啊。”他随口一句。
高刺史一怔,狐疑地瞅着他。
沈确这才反应过来,忙低头认错,“父亲教训得是,孩儿自当虚心请教学习。”
高门大户人家,父权至上,想来高臣平日来跟高刺史说话都是恭敬客气。
高刺史见他认错,脸色如常了。“你记错了,那幅画我从未收过,其他的画作倒是有一些。”“那就不劳烦父亲了。”沈确打算溜之大吉。
不想,高刺史没给他这个机会。
朝着椅子上一指,“你先坐,我有话跟你说。”
沈确心里哀嚎,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面容保持淡定,“父亲请讲。”
“雪见同你讲了吗?”高刺史直截了当地问。
问得沈确一头雾水,但又不能露怯,快速反应。“父亲是指……”
血拼的就是讲话技巧。
果不其然,高刺史冷笑,“曹禄山这奸商果然心思多,金饼矿现如今的情况他连自家女儿都瞒下了。”他看向沈确,微微眯眼时闪过一抹狠辣,“他是在防着我们高家。”
沈确心说,可谢天谢地啊,你能把这么多信息给秃噜出来。
他忙问,“金饼矿出问题了?”
看似着急,实则……他自己也着急。
谁不想知道啊。
高刺史哼笑,“阴山的密报在进曹家之前先被我们的人截了,听说金饼矿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