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吃人的雨林。
如果找不到哥哥,不如干脆一起死在那,好过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可她被“看"住了,这栋哥哥给她买的别墅被爷爷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爷爷的秘书甚至也来了伦敦,美其名曰怕她冲动行事,但只要她出入房间,都会有佣人第一时间把她的动向告知。从那以后,她像一件破损的乐器,彻底缄口不言,就连最基本的日常交流都被她彻底切断。
请来的顶级医疗团队诊断后得出结论,说是因为长期压抑情绪导致的免疫系统紊乱。
而此时,岑姝拿着这张照片有些无措地走来走去,就像在黑暗中突然看见一丝光亮。
她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是啊,她怎么忘了。
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求任何回报,帮她寻找哥哥的下落。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房门却突然被猛地一把推开。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飞行夹克外套,还夹杂着一身寒气,像是匆匆赶来。在看到岑姝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之后,梁柯越骤然沉了脸色。他把车钥匙丢到一边,大步走过来,从她的手中抽走了那张照片。“你还留着他的照片?"梁柯越扫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脸色很难看,“我们都要订婚了,岑姝,你还在想着他?”
岑姝却像是恍若未闻,仍然泪眼盈盈,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忍心。曾经港岛最风光的千金,在他面前却像株凋零的玫瑰,仿佛在告诉他,除了那个人,谁也没办法让她再展露笑颜。
刚到伦敦那两年,岑姝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正常。他们经常一起去美术馆看展,傍晚在泰晤士河边散步看夜景,周末去海德公园野餐。但后来她变得越来越沉默,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她看他的眼神平静得像潭死水,没有爱,也没有别的感情。甚至连恨意,他都看不到了。
想到这些,梁柯越忽地自嘲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讥讽的意味:“诺宝,我这两天在想,如果你真的哑了也挺好的,至少就不会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了。岑姝娇生惯养长大,从不会讨好任何人,他们是青梅竹马,以前吵架、或者惹她不开心了,她至少还会发脾气。
可现在,不管他怎么冷嘲热讽,她都无动于衷,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梁柯越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宣泄,只能任由情绪在体内翻涌,脖颈处青筋暴起。
可明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她凭什么还想着那个人?
岑姝看也不看他,别开了脸。
梁柯越再也无法压抑失控的怒火,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质问:“陪你在伦敦四年的人是我,岑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我哥?”作为梁家次子,他从小活在哥哥的阴影下。无论走到哪,都有人拿他和哥哥比较。
现在连他长这么大唯一爱过的女孩,心里装的也是那个人。他好不甘心。
他的心在抽痛,几乎是失控吼出来:“你在伦敦,他有来看过你一次吗?”“一次都没有!”
“醒醒吧岑姝,别做梦了!”
“最爱你的人只有我!”
梁柯越盯着岑姝的眼睛,自然也没错过在提起那个人后,她眼里显而易见的情绪波动。
岑姝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再次转身背对着他。梁柯越的手顿在空中,最后垂落。
沉默许久,他声音沙哑地问:“岑姝,你一点也没有爱过我吗,我不信。”他抓起桌上的纸笔塞进她手里,“写给我看!”岑姝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提笔刚写下一个“没”字的三点水,纸张就被猛地抽走。
梁柯越死死盯着纸上的偏旁。
……是啊。
明知道是这个结果的。
他竞然还像溺水之人一般,心存可笑的期待。梁柯越面无表情地将纸狠狠揉成团,用力一掷,扔进了壁炉之中,火苗瞬间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