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后来听说她和长老的徒弟有些不清楚,一同离开了天工阁,但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也并没有结为道侣。先前在鹧鸪坡上我见过她一面,好像也是独身一个人。噫,云儿,你这灵草根不要加这么多水啊!”师徒二人连废了几炉丹,也不再勉强,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休息。这一户的家主十分热情,让出了东边的正房来给三人。但农家一个房间内只有一张大通铺,杜若和萧念念休息,江停云便在后院那株桂树下静坐,毕竞他也不需要睡觉。
杜若一定是累了,没多久便传出了匀实的呼吸。萧念念却是睡不着的,她悄悄下了大通铺,遛到后院来找江停云。满院桂香中,他朝萧念念伸出手,眉眼在桂树的阴影下幽深又沉静。萧念念顺势扑进他怀里,靠在他肩上悄声道:“我猜到了,那女子一定就是陆致知的师娘一-之前那个师娘。”
江停云很浅地笑了笑,抬手抚摸她背后披散的长发,回道:“嗯。”萧念念又道:“他当日没有陪我去鹧鸪坡,原来是怕了他师娘!”江停云却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说?”
萧念念又拿出那朵“玫瑰花"来,用依旧娇嫩的花瓣蹭了蹭他的下巴和脖子。江停云喉结一动,避开她的花,俯身去吻她的脸颊。萧念念却将花枝横在二人中间,小声道:“你说你即天道,我考考你知不知道这花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江停云道:"花萼透明?”
萧念念:“这也算不上神奇吧?再猜。”
江停云的另一只手自她腰间柔软处上移,口中道:“猜不到,求师叔赐教。”
萧念念痒得咯咯一笑,又觉得声音有些大,怕吵醒杜若,急忙掩了下唇。“这花,有些人看得到,有些人看不到。”“哦?哪些人看得到,哪些人看不到?”
“我后来遇到那卖花的坤道,她说要心有爱意,才得见徘徊。首先心里要有所爱之人,才能看到。”
江停云垂下长睫,略作思量没有说话。
萧念念道:“当日陆致知和我同行,他是看不到花篓里的花的。但显然她师娘可以,并且似乎还送过他。”
江停云:“然后呢?”
“从陆致知的态度看,再结合二人始终没有结为道侣这件事,我猜,大概他以前一直以为师娘和他一样不过是一时贪欢,忽然发现师破娘投入了真心,所以怕了,不敢到鹧鸪坡上去,怕见到故人。”江停云道:"嗯,也许吧。”
萧念念道:“我这么缜密的八卦,你怎么回应这么淡?”江停云手上用力,将她贴紧自己,重道:“这件事的确很难猜,大概陆致知永远也想不到有人能将前后贯穿联通进而猜到他心中所思所想。”萧念念又被他取悦到,很轻地笑了两声,复又叹了口气:“肯定因为他那副恶劣的态度,他师娘不想自己难堪,只得也装作不在意喽,活该他一个人在草庐孤独终老。”
“唉,有些人明明情真意切,偏偏表面上漫不经心;有些人明明薄情寡义,偏偏表面上一往情深,比如江柏言!”说起江柏言,萧念念还是有气:“凭什么”江停云拨开唇边那朵花,低头吻上她那两片闲不下来的嘴唇。萧念念也就不再说话,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他。唇舌勾缠的水声在静谧村落的暗夜里格外清晰,还有萧念念被人握住之后压抑的低喘,她咬着嘴唇,有种偷情不想被人发现的禁忌感,更兴奋了一些,挂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江停云取下她手上那支花来妥善地收在一旁,想起日间她的话,问道:“你今天在水榭之中想问什么?”
萧念念不满道:"明天再说嘛。”
他便不再提,掐着她的下巴重又吻上去。
萧念念正痴痴迷迷,色授魂与,村子中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夹杂着几句人声,喊道:“我的儿啊!你莫吓爹娘,王公子已经死了呀!”他们借住的这户农家主人也被声音惊动了起来,夫妇二人都穿了衣服,要来院中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