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家,进大厅,贺怀明厉声道:“滚过来,跪下!”
贺迟羡脱下外套,递给佣人,慢条斯理地脱掉皮鞋,佣人递来拖鞋,他慢悠悠地穿。
完全无视贺怀明的话。
贺怀明气得脸颊通红。
蒋曼音慌忙道,“怀哥,小羡头上还有伤,脸上血迹都还没擦,惩罚已经够了。”
贺怀明怒斥道:“慈母多败儿,说得就是你,他今天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就是因为你惯的!”
贺迟羡穿鞋的动作微微一动,沉眸冷然。
贺怀明的这番话过分重不假,蒋曼音也无法反驳,在这种事上欺负女孩子,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顾妩,确实过分。
贺迟羡冷笑一声。
贺怀明看向他,气急败坏,“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
贺迟羡又是一个冷笑,“我笑,你挺无能的,从小到大抽了我多少次,我不也还是这个样子?”
贺怀明被气得咬牙,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
贺迟羡冷傲的脸上又没过一丝笑,“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不就看我不爽,想找个发泄口么,赶紧的,我还有事,没功夫陪你演。”贺迟羡又笑了笑,“贺董,需要我像小时候把上衣脱了吗?”
贺怀明气不打一处来,“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贺迟羡笑,状态很平静,“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你是觉得我这件事做错了吗?无非就是顾妩是你为你金贵的儿子选中的儿媳,被我捷足先登了,打破了你对好大儿的安排,以及你打心底认为我配不上你为你宝贝儿子准备的儿媳妇,所以内心愤怒。”
被猜中心思贺怀明气得唇角颤动,“你知道还要这么做?”
“为什么啊?我想想啊,”贺迟羡故作思索,忽而,不走心地笑着说,“看不惯可以吗?其实你们如意算盘打错了,顾妩也不见得瞧得上你们的宝贝儿子,就算没我,他们也成不了!现在不也能成为你们儿媳妇,不开心吗?”
贺怀明被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怒声道:“混账东西!我看你就是骨子里带来的劣根性在作祟!连大哥的人都要惦记!”
贺迟羡笑了下,神态慵懒又轻浮,“就算是骨子里的劣根性,那也是遗传你的,难不成我不是你儿子?”转即,贺迟羡的声量又忽地拔高,眸色阴沉,“何况,顾妩什么时候就是他贺季林的人了?他也配?”
贺怀明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逆子!逆子!老杨把家法给我请过来,看我今晚不好好治治你!”
蒋曼音急切道:“小羡,赶紧跟你爸爸认个错,说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糊涂,才不小心犯了错。”
贺迟羡就跟没听见似的,神色淡淡的,漫不经心道:“并不糊涂,很清醒。”
贺怀明气得牙痒痒,再次对迟疑的管家出声:“还不去!”
蒋曼音想继续阻止,对上贺怀明不容置喙的神色以及厉斥声:“今晚谁给这逆子讲情面都没有用!”
她被吓住了,眼睁睁地看着管家取来家法,想要阻止,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贺迟羡看向蒋曼音时,嘴边漫过意思不屑地冷笑。
大指姆粗的两根竹根绑在一起,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贺迟羡背上。
竹根的声音打在背上反弹地钝闷音,贯彻整个客厅。
三两个佣人,在佣人房门口撇开头不敢看。
贺迟羡高大又挺拔的身躯,不卑不亢地立在客厅,面无表情,就跟打的不是他,不知疼痛。
蒋曼音泪眼模糊地捉住贺怀明手上的竹根,低吼,“够了!不要再打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把小羡打死也无济于事!我知道季林妈妈去得早,你想弥补季林,这些年我尽力给季林最好的关怀,尽力做好一个母亲,不让他感觉到孤独。顾顾这件事上,小羡是混蛋,现在我们主要想着让两个孩子好好地在一起,季林跟顾顾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