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金井(2 / 3)

存也不会揭穿她——所以今天她再一次毫不犹豫就把泸川郡王搬了出来。

樊茗如的神色有一刹那黯淡,片刻后迈步向府门走去,边走边说:“都别站在外面让人瞧笑话了。”

众人这才急忙跟在她身后鱼贯入府。

樊茗如一副当家主母模样,将齐耀祖请至府内待客的小堂,又唤了郑老都管过来招呼他,而后便打算回内院去。

怎料那齐耀祖见樊茗如要走,“扑通”一声就跪在她脚边放声哭嚎起来,倒是把樊茗如唬了一跳。

“王妃娘娘……小吏恳求王妃娘娘开恩,救救小吏吧……”

“齐员外这是怎么了?有话好说,快快请起。”樊茗如赶忙示意郑都管去扶他。

齐耀祖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小吏也不知因何事得罪了郡王殿下,殿下断了小吏脚店的酒酤……小吏转而向煮库沽买,可煮库也不卖给小吏……小吏千方百计打听才知是殿下钧旨……小吏全家都指望着这些脚店过活,如今断了酒酤,可不就是要小吏的命嘛……”

樊茗如一听这事顿觉奇诡,临安府谁不知玉骨兰郎处事稳重大度,怎会做出这等恣肆之举?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故意针对齐家似的。

“齐员外请坐,可将此中来龙去脉细细说与我听,许是有什么误会。”樊茗如让齐耀祖在堂内落座,自己也于一把交椅上坐下,打算为泸川郡王澄清这个误会。

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齐耀祖捡了堂下一张杌子坐了,这便开始向樊茗如诉苦。

原来这齐家一直以来便是做酒水客栈营生,从御街到新街共开设了十几家脚店。脚店向客人提供吃食和歇房,但这些所得钱财毕竟有限,真正让齐家赚得盆满钵满之处便在于酒。

酒乃暴利,故我朝对待酒水买卖极为严苛。市井之间可向百姓卖酒的地方有正店、脚店诸般区分。绍兴七年,朝廷下诏置户部赡军酒库,临安府的正店基本皆隶属于此;而脚店则不可私自酿酒,只能从正店或官库沽酒。

齐家脚店营生这么多年,其沽酒之所一直是御街北边的丰稔楼。谁知今岁入夏之后,丰稔楼突然不肯给齐家卖酒了。齐耀祖无法,只得跑去临安府其他赡军酒库,结果所有酒库都不肯卖酒给他。

这可把齐耀祖急得直如热锅上的蚂蚁,脚店若是失了酒酤,基本上就等于是断了财路,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没奈何下,齐耀祖备了份大礼送与丰稔楼都管,向都管打听此事。这一问才知,丰稔楼已被泸川郡王赵珝以买扑的方式取得,郡王特意交待不给齐家卖酒。而城内其他酒库也都领了钧旨,要做官家幺弟这个人情,遂不予齐耀祖方便。

后来齐耀祖想着要不自己偷偷酿酒算了,可他爹却拦住了他,直道此事万万不可。

本朝对于脚店私自酿酒的处罚十分严厉——私造酒仅一升就要受笞杖四十;倘若超过五斗,直接下大狱;超过五石恐怕便要流放了。

齐耀祖一听这话更为慌张,思来想去别无他法,只得拉下脸皮,登门来求赵清存高抬贵手。

樊茗如知道赵清存买扑丰稔楼的事,她原以为赵清存是嫌自己岁入还不够丰,还想再多赚些钱。可现在听得丰稔楼竟然是齐家沽酒之所,她感觉自己好像恍然间明白了兰郎为何如此。

昔年齐耀祖抢了赵清存相中的一个女人,赵清存心里不服,这事樊茗如约略听人说过几句。今日看来,赵清存此举确实是在针对齐耀祖了。

思至此,樊茗如也不好再说什么“定然是个误会”这样的话,正沉吟着不知该如何打发对方时,忽见一人迈步入堂,声音清亮地唤道:“小婶娘!我小叔叔还没回来吗?”

她扭头一看,来人是个眉目俊秀的少年郎,身着棠苎襕衫,头戴东坡巾,巾上还簪了朵木芙蓉——是官家赵昚的三儿子赵惇。(注1)

赵惇乃绍兴十七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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