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这时候对他揩油。只抱着她走到榻边,将其放在榻上。
晏怀微又是一惊,立刻就要翻身爬起。谁知赵清存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挂在横木上的绦带,又攥紧晏怀微手腕,三下五除二就用绦带将她两只手给绑了起来。
“殿下……殿下这是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晏怀微急了,挣扎着想将手腕从绦带中挣脱。可赵清存却丝毫没有心软,不仅在手腕处打了死结,还拉起绦带另一端,将其绑在了围子床的床栏上。
双手举过头顶被绑在榻上,晏怀微只觉恐慌如漫涌大雾一般裹挟全身。她被拖进这身不由己的泥淖中,比之刚才更加惶然。
绑好之后,赵清存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淡然道:“不过是一点儿小惩戒,让你好好思过。”
话毕,也不搭理晏怀微的哀求,抬腿就离开了卧房。
晏怀微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立刻便哭了出来,边哭边咬牙切齿地骂:“……赵珝你这乌龟王八蛋……混账东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她又不敢弄出太大声音,生怕被对方听到又折回来作弄她。
骂了几句,晏怀微开始挣动绑在手腕上的绦带。这一挣扎才发现,赵清存将另一端绑在床栏上的时候是留出了空余的,也就是说,她只须翻个身就可以自己坐起来。
晏怀微立刻起身落地,再不肯躺在赵清存的榻上。
虽然绦带留了活动余地,可无论她如何又挣又咬,也仍旧无法将之弄开。没奈何,晏怀微最终只得蜷缩在垫脚的床踏子旁,倚着榻沿暗自垂泪。
妙儿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女先生无声饮泣的模样。
“娘子怎么哭了?!”
妙儿唬了一跳,赶忙将盛着吃食的托盘放在一边,又从袖中取出绢帕,上前为晏怀微试泪。
“梨娘子莫怕,恩王和樊娘子都是很温和的人。平日里就算我们下人犯了错,他们也从不打骂我们。”
妙儿一边帮晏怀微擦眼泪,一边柔声解释着:“恩王说,梨娘子今日翻了不该翻的贵重之物,所以才将手绑在这儿略做惩戒。恩王怕娘子难受,还特意嘱我过来照顾娘子呢。”
“有劳妙儿养娘。”晏怀微哽咽着说。
妙儿将盛着食物的托盘拿过来,对晏怀微道:“这些吃食都是恩王吩咐做给娘子的,娘子想吃哪样?我给你喂。”
“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吧。”晏怀微小声说。
妙儿却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这绳子只能恩王来解,我不能。”
算了,不能就不能吧,也不好为难一个女使。晏怀微想着,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便转头去看妙儿给自己带来的食物。
但见托盘内放着一碟鲜汁浇淋的爊鳝鱼,一只装在水晶盏中的蟹酿橙,还有一屉干笋肉包儿和一罐蜜煎樱桃。另有两个青瓷碗,一碗鹌子羹,一碗梅花汤饼。
鳝鱼被仔细切成段于火上煨成,淋汁之后鲜香滑嫩。蟹酿橙则是取用一整颗橙子,将橙瓤挖出放入蟹肉,蟹肉与橙瓤一起蒸熟,酸甜果香之中又饱含蟹肉的鲜美。还有那罐蜜煎樱桃,圆滚滚红灿灿,表面还覆着一层蜜汁,别提有多馋人。
晏怀微以为自己被绑着定然没什么胃口,毕竟士可杀不可辱。可当这些热气腾腾的菜肴摆在面前时,扑鼻而来的浓郁甘香,搅得她十分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妙儿一瞧就知道她这是饿了,遂高兴地拿起银箸,将饭菜一口口喂给她吃。
最终晏怀微吃完了一整只蟹酿橙、两个干笋肉包儿和大半碟鳝鱼,又将鹌子羹和梅花汤饼各吃了半碗。
她不好意思一直自己吃独食,想让妙儿陪着同吃。妙儿也没客气,两个人你一颗我一颗,将那罐蜜煎樱桃也分完了。
吃罢佳肴,妙儿又去拿了晏怀微最喜欢的豆蔻熟水,伺候着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