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这绕过诸多障碍物的精准伤害从何而来?一一我的死亡又是从何而来?
我很好奇这个。
于是我没在继续在意系统太过漫长的沉默,稍稍收拾一下,就出门去寻找我今日的副官了。
三个小时后,我又一次于七月十二日,早上七点,在休息室的床上睁开了眼睛。
一次、一次、又一次……
当轮回记录叠加到第五十二次时,我决定暂缓节奏,先不急着出去。就算可以加速过剧情,但是一套剧情过了十几遍也是很烦人的,这种时候就突出了系统的优点:
每一条重置的轮回记录他都有,不需要多花力气和他解释为什么明明这地方是刚来,却熟得连怎么绕过地上土块都知道。我坐在床边整理思路,系统依旧是诡异的沉默。时间跳到七点三十五,他才慢慢出声:“…您不出去了?”“怎么会,”我下意识道,“我就是需要安静一会,捋捋脑子。”他很轻地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我在通讯器上回复了副官,让他过一会再来找我,见我窕恋窣窣的在屋子里转圈,系统又一次提醒我:“您需要新的防护。”更强大的、更可靠的、更加形影不离的……“我不否认这个,"我在屋子里左右转圈,随口应了一声,“不过阿尔克曼他们大概做不到,他们也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我知道!"系统倏然拔高语调,多了些紧张的急切:“我知道应该做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指挥官,您只需要安排给我一个完整的身体就可以,甚至您只需要交给我工厂的部分控制权一一”
“哎呀,冷静,冷静嘛。"轮回记录都叠了五十多条了,我多少有点不太理解他此刻的焦躁究竞从何而来,“就算我同意,你完成一套的时间需要多久?系统忍气吞声:“要达到最低预期标准,至少需要半个月左右。”“对嘛,"我无奈道,摊了摊手,“我总不能在这儿等你半个月做完身体再出门吧?″
我以为系统会就此消停一会,可他忽然沉默半响,随即用异常冷静的语调反问我:
“为什么不可以?”
我有点头疼,因为往往他这么说的时候,后台已经挂着少说七八个备选方案了。
“那不现实,朋友,“我揉揉太阳穴,只能这么说,“半个月就在这里宅着吗?这不是陆行舰了,不可能全程挂机开自动。”“可就像您说的,有些事情他们做不到,不理解,甚至解释本身都是个巨大的麻烦,"系统语速飞快地反驳,“您在这种地方一定需要我,或者说……您只能使用我。”
我说,“哦,那不太一定。”
我伸出手,拿起了枕边的魔女手札。
老实说,我也不太确定这法子靠不靠谱,只是单纯实验看看伊芙写下的方法,比如说寻找空铠甲上残留的死气,作为牵扯铠甲的傀儡丝线,看看是否能为我所用。
可当浓浊的死雾从铠甲的空处蔓延探出,遵从我的咒言,如虚无的血肉无声填满铠甲的每一处时,我看着它慢慢挺直身体站起来,慢慢来到我的面前时,多少还是有些怔愣的。
因为不该如此流畅。
即使有大魔女手记的加成,我这初出茅庐的新手,也不该如此迅速且精准地捕捉到它最后的死气。
我看着它单膝跪地,仿佛早已行过千百次般将影子落在我的身下,等待着我的下一个吩咐。
我能说什么呢。
我应该说什么呢。
恩里科呀……
你呀……
该说是疯子,还是傻子?
一一亦或者,两者都是呢?
系统同样注视着静默无声的空铠甲,幽幽反问:“这死了千年的老朽旧物真的靠谱吗,我亲爱的主人?”
我伸手抚过对方肩膀上的花纹,点了点头。“靠谱的。“我回答。
恩里科的话,一直都是很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