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明白了什么,但他立刻皱起眉头看着我,直接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那就是我去嘛。"我很平静地接着说道,“教会的手段用不了,奥兰多的风格不适合这里,我和让伊莲娜和我一起吧,试试看嘛,这种事情失败也没什么。“也就是说……“神官摩挲了一下手指,目光幽幽地看向我:“您还是要是要去那个贫民窟,对吧?”
“这次也还是不能带着你们两位去哦?"我提前做好警告,意料之中的收获了勇者委屈巴巴的目光,“这么看着我也不可以一-你们两个去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不可以。”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两个去了只能把事情搞坏。拉斐尔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无辜之色,但最后也还是没有否认我的这句不算委婉的提醒。
在提防自己呢,真让人伤心。
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此前的保护欲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亲眼目睹过无数的人间疾苦,也见识过其中藏着的龌龊与罪孽,太清楚贫民窟这种看似积累苦难的脏污之地能藏下什么东西。
特别是那个默认的流民首领……是叫扎伊德,没错吧?满身的罪纹刺青,换个地方怕是早就要上绞刑架了,可那个男人全身上下完完整整,能在卡洛斯这种地方生活得如鱼得水不说,在贫民窟这种地方居然也能做到一呼百应一一
神官状若温顺地垂眼,仔细掩住眼底即将溢出的阴沉忧郁之色。他只是在担心而已啊。
…一点小小的、真诚的、无伤大雅的关心。“所以,您也不打算和我过多解释了,是吗?"他冷不防提起书店时被迫中止的交谈,我对此并不意外,但还是有点无奈的看着他:“可是,该知道的已经全都清楚了吧?我做了什么,和什么人说过话,又在那里呆了多久…神官一声不吭,没否认这个。
“那么,我想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解释的后续往往代表着更深一步的剖白和承诺,可是我要承诺什么呢?
最基础的、也是最被期待的一条,无非就是希望我再也不去那边,和那些“完全不清楚底细"的人继续来往。
做不到吧。
且不说其他事情,单单是眼下骑士带来的麻烦,就不是我可以说不去就不去的。
“…“拉斐尔眼睫垂下,很疲惫、很头痛似的,对我重重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喃喃自语着,揉揉额头,又十足无奈地对我扯起嘴角,轻声道:“所以,就算我强迫要求薇薇安小姐给我一个解释,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是吗?”
贫民窟还是要去,有些事情还是要做。
贝格斯特的时候是如此,卡洛斯的现在,应当也是如此。我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忽然软化了态度,但还是趁此机会干脆利落地点点头。
“好吧。"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笑着摇摇头,“那么其余的事情,我不问就是。”
他的思维没那么死板,也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么局限。奥兰多反复提起戒指与婚约的意义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一个可以随时随地、蛮不讲理地对未婚妻提起所有质疑和不满的身份。拉斐尔不否认自己在听见消息的那一刻生出了扭曲嫉妒的心,确实有,但也不多。
…嗯,因为没什么必要吧。
曾经专注侍奉神明的银发神官漫不经心地想着。组成人一生的东西那么多,又不仅仅是婚姻与伴侣才是最重要的。有些时候……婚姻之外仍然存在的某些东西,反而会让人显得更自由些。他不需要再对她提出更多的反驳和质疑了,反正提了也不会听的。一一与之相对的,他会听从她的吩咐,尽己所能地完成对方有意无意要求的全部。
当然,有些事情大概还是会按耐不住偷偷去做,但这种事情反而无所谓了,有时候要她知道,更多是为了强化自己在她身边的存在感;既然人家对此一副“你高兴就好"的随意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