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谢幽的面前,“尝尝吧。”
谢幽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他眉头紧锁,指节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攥得茶盏"咯咯作响"。父亲在江南时以教书为生,学堂大多都是贫农家里的孩子,他从未收取任何费用,每月所得的钱财本就不多,除去家里添置日常用物的费用,最后基本乘不了多少银子。
谢幽回笼思绪,父亲确实爱茶,但平日里最多就买些散茶。从未听他提起过曼松茶。
傅逸山叹了口气,“这都是从前的事了,那时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呢。”
傅逸山从怀里抽出一张纸,上面画满了各种箭镞,“上次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着落了。”
“这箭镞,确实是西域那边的。”
“不过现在还未到时机,不可轻易动手。”“学生知道,待我考取功名后,便是最好的时机。”傅逸山欣慰地道:“你的底子我是知道的,来年定能高中,到时就能为你父亲平反了。”
“是。”
“听说学堂的先生是冯远?”
“不错。”
“他是我从前的同窗,你跟着他也能多学点东西。”谢幽顿了顿,随后道:“好,不过冯老先生对我的身世可能有所察觉。”傅逸山笑笑,“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冯远他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乱说的,他为人正直、明辨是非,况且他从前也是教过你父亲的。”听傅逸山如此说,谢幽打消了心头的疑虑。“时辰也不早了,学生也该告退了。”
临走时谢幽从身上掏出一个木盒,朝傅逸山递去,“听闻先生一到雨天便腿脚酸肿,这是我特意为先生寻的药。”
傅逸山接过木盒,眼眶有些濡湿,“你有心了。”谢幽转身正欲推门离开,傅逸山望着他的背影,随后道:“当年若是没发生那件事,你父亲日后定是位明君。”
谢幽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
“你父亲他仁爱、虚怀纳谏、严于律己,就算不做君主,亦是于万民有益之人。”
“可惜啊!可惜啊!君子伦落臻莽而赴死,小人得意庙堂祸盛世。”(1)“上天为何如此不仁!”
谢幽转身,郑重地道:“还请先生放心,青天昭昭,日月在上,学生定会查出当年的真相,为父亲翻案,让奸佞无处遁形。”傅逸山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谢幽道:“好!”大
崔若琦刚回到宁芳阁,青瞳便给她端来一盏蜜水,“姑娘,今日累着了吧!”
她靠在软榻上,抿了一口蜜水,道:“还好,不累!”今日在学堂就做了一份考卷,倒是累不着人。“对了,店铺的事如何了?”
“回姑娘,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过几日开张了。”“对了,姑娘,修缮屋子的匠人过几日也要来了。”听到工匠要来,崔若琦立马坐直身子,“好,来了就好。”如此过不了多久,谢幽便可以搬走了。
“对了,修缮屋子的事先不要声张,暂时就说是那屋子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是。”
她起身,走到院子,夜幕堪堪下垂,墨色席卷天际,天上星子闪闪,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如今诸事都已步上正轨,她也入了学堂,这一世定不不一样的。崔若琦在院中走了会儿,便回屋拿起《九章算术》,铺在案上看。“青瞳,你明日去集市上买几本《九章算术》的注解。”“好。”
二哥虽找了人给她讲解,但她还是要提前多看几遍书卷,待明日再看几遍注解,如此也能提前熟悉书卷内容,若是自己学会了便再好不过了,若是没会也能少叨扰别人。
崔若琦自回来后已经看了两个时辰的书了,她打了好几个哈欠,伸展伸展胳膊,总算舒服了不少。
她看着银缸里愈发暗淡的烛火,随后道:“银月,再往灯盏里添些灯油。银月边倒灯油,边心疼地说道:“姑娘,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再看吧。“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