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声音。
拍卖会早就结束,宾客陆续离场,Sam找了她好一会儿,以为她又偷偷溜到花园吃热量炸弹了。
于是他像个老妈子一样火急火燎跑来,一脚跨出后门才看见,她面前还站了个气质斐然的程泊樾。
我勒个去,孤男寡女月下共处,他真恨自己空降的时机不对,连忙急刹:“啊呀,程总您也在,你们聊你们聊,我先走了!”“?〃
黄鼠狼什么意思!
温听宜根本不想再聊下去了,程泊樾盯她的眼神越来越强势,她伪装的淡定简直不堪一击,真的快破功了。
“Sam等等我。”
她刚要跟上,Sam已经溜得没影:“哎呀我车没油了!你自个儿想办法回去!”
温听宜瞬间石化。
程泊樾身姿笔挺地站在原地,不动声色扫她一眼。她这件晚礼服后背根本没有料子,晚上降温,她薄如纸片的身板根本扛不住。
兴许着凉了,她乖乖埋着脑袋摩挲手臂,红润的嘴唇柔软翕动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程泊樾放在兜里的手轻微一动,凌厉的眼眸暗了暗。温听宜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走。
可是他还没有回答“到底想要什么”的问题,她心里没底,只能原地纠结着。下一秒,肩上压了一件衣服的重量。
她愣住,茫然抬头,程泊樾站在她面前,敛眸将西服外套披到她肩上,一副坐视不管的神情,手指却把第一颗扣子系好了。温听宜裹在宽大西服下的身体滞了一瞬,纠结的心思烟消云散,被另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取代。
来不及多想,听见他语气淡薄地说:“忘了自己身体有多差?”程泊樾说的,应该是她高中那会儿,她定期节食加上高强度的舞蹈训练,隔三差五生病,一生病就会麻烦他。
他一边忙工作,一边还要给她安排家庭医生,时刻关注她的身体变化,省得老爷子为此操心。
温听宜抱歉地抿了抿唇。
他是在翻旧账吗?突然提起这个。
“我现在好多了,不会经常生病。"她垂眸补一句,“也不会因为生病的事情麻烦你的。”
这话听着新鲜。
程泊樾微勾起唇:“变这么乖了?”
温听宜撇撇嘴:“我一直很乖的。”
她声线轻软,说的又是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完全不考虑听者是什么感受。
程泊樾盯着她,长指系第二颗纽扣的动作无声停住。温听宜沉默几秒,一只骨节清晰的手忽然朝脸伸了过来。她往后躲了躲,停顿,他的指尖触碰她睫毛,取下一丝小毛絮。空气静得诡异。
她看见毛絮之后,立刻若无其事地站直。
果然怕他。
程泊樾什么也没说,收回手的同时移开视线。好冷的表情,温听宜悄悄观察着,他好像被她本能的躲闪无语到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程泊樾不希望她怕他吗?
可是他明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无数人怕他,她可能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她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所有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而他是静海下的汹涌暗流,别人根本猜不透他,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吞噬。老爷子曾担忧,觉得他做事太狠,太凉薄,虽说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但程泊樾显然已经过了某个限度。
亲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血缘很近的小叔犯下职务侵占的罪,他照样把人送进监狱。
表面是走了法律流程,并未赶尽杀绝,但私下一系列手段合计起来,已经阴得让人心头惶惶。
温听宜今年才二十岁左右,面对一个本质薄情阴刻的男人,她很难以平常心跟他相处,他一旦冷脸,温听宜就不敢多说什么,唯恐惹他生气。“温听宜。”
程泊樾已经走到几米外,出声喊她。
温听宜看着脚边的落叶,走神了,没听见。程泊樾压了压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