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没有被人玩过。
便连五脏六腑,都浸满了腐朽的、情-欲的味道。他已经脏烂透顶。
却还卑劣地想去触碰月亮。
谢恩目光专注地看着李真真,蜂蜜水粘稠,从她的耳垂上滴下,她的耳垂小小一只,没有耳洞,他忍不住就擦了许久。直到实在没办法再擦下去,谢恩才将触碰过她气息的手帕,叠起来放进怀里。
张雷思还沉浸在震惊里:“不是,沈确图什么啊,他难道是想靠这个鬼主军,把反对自己的派系都钓出来,再一网打尽?”“我倒觉得,他就是单纯没有安全感。”
李真真想起沈确伪装成沈清尘,自己绿自己的举动,觉得她可能隐约摸到了一点他的行为逻辑。
“所有的外敌,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控的,但是他默认所有国家都会有外敌,又不喜欢不可控的感觉,所以他选择自己造一个。”就像沈确不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上床,但是他又潜意识认为所有女人都必定出轨。
所以他只能自己亲自出马,扮演她的出轨对象。不然他就会忍不住日复一日地猜测她什么时候会出轨,然后在这种情绪里疯掉。
真是又扭曲又可怜。
谢恩顺着李真真的话接道:“小姐猜测得不错,鬼主军确实是沈确一手创立的,无患岛硫矿大半的税利,确实都流向了鬼主军。”硫矿?
张雷思:“这种事应该很隐秘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谢恩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直到李真真也看向他。
他才开口:“因为我被……之前,无患岛所有硫矿,都归我的宗族管理。”“直到我发现,沈确承位后硫课苛重,十矿九墟,役夫百不存一,可税负收上去后,却无处可寻。”
一一当时他刚接手家族事务没多久,还是那位众人眼中三岁通晓诗文,十岁文章传世的神童,温和高洁的第一公子。他以继承人的身份巡视家业。
可他行走在硫矿里,却犹如行走在地狱。
矿洞深处,尸骨成堆,腐臭弥漫,活人一生难见天日。挖出来的硫,却没有一分进他们自己的口袋。人枯若草,命薄如灰。
他直到那时才知道。
钱不是钱。
钱就是命。
可这些用命换来的税钱,却泥牛入海一般,寻不到一点踪迹。恨他的人是沈臣,沈确与他无怨无仇,反而与沈臣有怨。若不是他发现了沈确的秘密,沈确又怎么会和沈臣联手。谢恩平静地,毫无保留地说:“当初我便是查出了这件事,才会被沈确和沈臣报复,被打断经脉,下药扔进…”
“…我和张雷思都不擅长玩政治,后续如果需要什么线索,还要仰仗你的思路。”
李真真没等他说完后面的话,就打断了他:“你只是为正确的事付出了代价,你没有错。”
你没有错。
张雷思已经脑补出了一整部忠臣被迫害的戏码。他不知道谢恩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但寥寥数语,已经能猜出他的经历必定黑暗惨痛。
再看谢恩,只觉得他的形象都高大了起来。虽然谢恩喜欢玩一些湿身play吧,但是谁规定忠臣就不能有点子性-癖呢。要求一个人方方面面都完美,本身就是一种霸凌。张雷思朝谢恩举了举茶杯:“大佬说得对,你没有错。”谢恩慢慢站起来:“水快烧开了,我去看看。”张雷思看着他走出去。
李真真十指交错放在面前。
张雷思还以为她在想谢恩的事情。
毕竞刚才谢恩明显情绪有些不对。
没想到李真真若有所思地开口:“既然鬼主军的钱都是从硫矿里来的,如果我去矿上,应该就能找到知情者吧?”
“矿工一辈子都被关在硫矿里,到死都出不来,那些人说话做事应该也不会避着他们。”
张雷思都有点怜爱谢恩了。
爱谁不好,爱上一位铁石心肠本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