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前忙后,“别忙了,小景已经退热了。”
因为怕影响到小景休息,江见晴说话格外小声。
清晨病房内,江见晴一个打盹,猛地被惊醒。
病房里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江见晴伸手掖了掖小家伙身上的被子,指尖触到孩子温凉的额头,总算松了口气。
江见晴轻手轻脚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一堵坚实的胸膛。
“对、对不起。”江见晴慌忙后退,却被一把扶住手肘。
“小心。”沈砚深声音低沉,掌心温度透过棉衣烙在她皮肤上,又迅速散开。
江见晴一抬头,就对上了沈砚深的眸子,“沈营长。”
军医院的走廊上设置了供人休息的长椅,沈砚深走到长椅旁,“先坐下,吃点饭吧!”
沈砚深早训前回了趟家,告诉沈父、沈母不必担忧,顺便给家里的小土狗喂了食。
“方才我已经询问过军医了,等小景醒来,就可以回去了。”
走廊长椅上,江见晴小口咬着馒头。
沈砚深看着小姑娘细嚼慢咽的样子,有些不解。
这样真的能吃饱吗?
难不成是不喜欢?食堂的饭总归没有沈母亲手做的好吃。
沈砚深看向饭盒里的菜,猛然间想起,她似乎吃不得芫荽?!
年幼的江见晴总是将不爱吃的蔬菜全挑进他碗里,“阿砚哥哥,这个菜菜好次,都给你次!”小姑娘年幼时,鬼灵精怪的,总能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让人无法拒绝。
沈砚深思绪回转,“不爱吃芫荽就别硬撑。”
江见晴动作一顿,抬眸时,满眼不解。
这水芹菜、辣椒、土豆她都认识,哪里有他说的芫荽啊?
沈砚深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芫荽就是香菜。”
男人的这话,将她心底的愧疚一点点剖开,江见晴放下手上的饭菜,手指无意识攥紧衣角、声音发颤,“从前,对不起。”
回忆如刀,沈砚深指节无意识攥紧,眼底结着冰。
九年的愧疚如潮水般漫上心头,“那年雪夜,小白是被张文东丢弃的,对不起,是我冤枉你了,我欠你一个道歉。”
“但是,我有做弥补措施的,只是. . ”方式不对,罢了。
“你觉得道歉有用吗?”沈砚深身躯突然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她,“把我关在门外时,你在想什么?是觉得我活该?还是终于替你的小白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