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才缓缓抬起手,掌心贴着江夜魅的后背,一下一下细细地搓揉起来。动作不算熟练,却带着格外的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这样感觉怎么样?力道会不会太轻?”比比东的声音比刚才更柔了些,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嗯,舒服。”江夜魅惬意地哼了一声,抬手往后指了指左侧肩膀下方的位置,“就这里,再挠两下,刚才体训的时候总觉得这儿发紧。”
比比东顺着他指的方向,将指尖伸过去,轻轻蹭了蹭,又用指腹细细地挠了两下,动作放得更缓。指尖触到的肌肤温热细腻,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紧实,让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嗯,就是这儿,再轻点儿……”江夜魅的声音愈发放松,带着几分满足的喟叹,显然是舒服到了极点。
比比东的目光落在他线条流畅的后背上,视线却忍不住不受控制地飘移一一她总忍不住想,这般好看的脊背,正面又会是怎样的模样?喉间不自觉地滚了滚,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她悄悄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前倾,视线越过江夜魅的肩头,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身前的方向偷瞄过去。
那模样实在有些滑稽一一明明是高高在上、万人敬畏的教皇,此刻却像个怕被抓包的孩子,踮着脚、缩着肩,连眼神都带着几分心虚的闪躲。谁能想到,平日里冷傲威严的她,会在这样的时刻,露出如此鲜活又笨拙的一面。
另一边,第一间木屋的窗前,柳二龙正支着下巴坐着。窗外的绿植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脸上,可她的目光却有些涣散,瞳孔里蒙着一层淡淡的迷离一一满脑子都是江夜魅那张带着少年气的脸庞,连指尖都无意识地蜷了蜷。
忽然,她像是猛地惊醒,瞳孔里的迷茫褪去,抬手用力摇了摇脑袋,试图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晃走。“不对劲……我怎么总想着那个少年?”她低声喃喃,语气里满是困惑。
一开始柳二龙见到江夜魅只是不忍心指责,只想呵护。
可谁曾想,就那一眼,竟让她从此牵肠挂肚,空闲都忍不住想他。
“要不……就去远远看一眼?”心底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甚至开始琢磨起身由。可刚冒出来的想法,又被她压了回去一一万一像玉小刚那样,无缘无故找上门,被人家赶出来怎么办?
纠结了半天,柳二龙终究还是败给了心底的惦念:就看一眼,远远的,不打扰他就好。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门边,刚拉开一条缝,却猛地顿住一一玉小刚正站在门外,手里还捏着一朵开得正好的花,见她出来,立刻露出一抹带着讨好的笑。
“二龙。”他轻声唤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柳二龙皱了皱眉,没什么好脸色:“干嘛?”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玉小刚往前凑了凑,急忙解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昨天去找那位冕下,真的只是出于尊敬,想跟她讨教些武魂理论……”
“讨教?”柳二龙眼睛一瞪,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当我是傻子好骗吗?要是真只是尊敬,人家让你滚的时候,你怎么不立刻走?非得等被打一顿才肯罢休?”
“这……这只能说他们太霸道了啊!”玉小刚急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委屈,“你也知道,弗兰德昨天不就是多看了那位冕下几眼,就被她打了吗?”
这话一出,柳二龙倒真一时语塞。
弗兰德挨打的事,她自然听说了。
玉小刚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的强硬辩解起了效果,心里暗自得意一一果然,有时候态度硬一点,反而能说通她。他连忙将手里的花递到柳二龙面前,语气又软了下来:“二龙,别气了,这花给你,你看开得多好。”
柳二龙低头瞥了眼那朵花,心里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换做以前,玉小刚哪怕只给她摘一朵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