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反杀(2 / 3)

块巨石下,看看四周未见人迹,命令道:“呆在这。”他把姜冬至当做一把锋利的刀,没问名字,也不起名,只有下达命令时才会和他说话。

妖道进城找旅馆借宿,姜冬至抱膝坐在巨石下,像一块盖着雪的小石头,但似乎并没有石头那般坚硬,看起来一摔就碎。雪落满长睫时,他迟钝地眨了下眼,抖掉几片雪花,缓慢地垂下眸子,看到手上的血,愉悦油然而生,紧接着是强烈的自我厌恶。

他怎么能对杀戮感到快乐!这些血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姜冬至捞起一把雪,发了狠地揉搓双手,可他的体温和雪一样冰,手融不掉雪,没有水,干涸的血像渗入皮肤一般,纹丝不动,似乎在昭示赎不清的累累罪孽。他索性把双手埋在雪里,疯狂地用雪搓洗,想让纯白带走一部分罪恶,可是雪好无情,那夜眼睁睁看着他惨死刀下,如今高傲地捍卫着自己的纯洁,不许他玷污分毫。

一个重心不稳,姜冬至栽到雪里,身体深深地陷了进去,雪严丝合缝的抱着他,怀抱没有温度,他也没有温度,于是生出被自己抱住的错觉。姜冬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感觉雪进到了肺里,凉丝丝的。他张开手,将更多的雪抱在怀里,蹭了蹭,后知后觉骨头是冷的,脚下是疼的,他还活着。尽管如此痛苦,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仍在顽强地跳动着,跳一下,痛一下,泵出的血堪堪被□口兜住。

荒野寂静清冽,枝上的冰凌亮晶晶的,牢牢地钉住飞快逝去的霞光。姜冬至将脸埋进雪里,肩膀开始抽动,像在哭,然而血太凝重,流不出眼眶。他听到雪花悠悠飘落,飘到了活着的他身上,也飘到了死在他手里的白骨上。殊途不同归,他最终是要下地狱的。

好像有谁的手落到了肩膀上,很暖和,动作轻柔到让他鼻尖一酸。“好累……“太长时间没说话,喉咙干涩,声音喑哑难听。“那就睡一觉吧。”

幻想出来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好听,哼起了一首温柔的歌谣。神思逸散,姜冬至与空气一同流动,疲惫的身体慢慢融化,堆成了红色的雪。

得到趁手的利刃,妖道作恶更加肆无忌惮。他没有明确的目标,看哪儿过得太平就要进去搅趟浑水,把脏活累活都交给"刀"来做,自己优哉游哉地坐在旁边欣赏。

他很满意自己亲手打造的利刃。

男孩杀人时的眼神愈发坚定,对见血一事也不抵触,甚至表现出狂热。无生的妖性在日渐侵蚀天真的童心,他越来越像纯种无生。妖道没亲朋,不喜交际,大多数时候身边只有男孩。嘴痒痒时,他偶尔也会对男孩说几句无关命令的闲话,不过只是随口,没交谈的目的,如同见到流波狗心血来潮唠上两句一样。

这天妖道留宿荒野,夜观北斗分辨方位,顺手掰了块饼丢给男孩。男孩没接住,饼掉到地上,沾了灰,他拾起来,拍了拍灰尘,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余光被男孩弯腰的动作吸引,妖道不经意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好像长大了一些,不过依旧像一块薄木板,撑不起他的旧衣服。他扫了眼白净的小脸,想起男孩每次杀完人都会找水源清洗血迹,还会把衣服脱下来搓一搓,是以男孩只有脚是脏的。因为他懒得替他寻合适的鞋子穿。这个年纪,该是上学堂的时候吧。

妖道撤回目光,仰望北斗,忽而来了兴致,开始教男孩辨识七颗明星与北极星。他教了三遍,转头看到无神的血眸,嘲笑道:“我跟你一个没脑子的妖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懂。”

男孩望着北斗,听到这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像一个漂亮的死物。“谁说他听不懂了!”

这次的幻听愤愤不平,仿佛就在妖道身边,男孩愣了下,转眼看去,和妖道对上了眼。

妖道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姜冬至垂下眼眸,待妖道坐回树下后才重新抬起眼,认真地看着那些星星,暗自重复: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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