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把衣服脱一下。”江寒栖解开系带,半褪衣裳,露出了后背。那上面并没有鲜血淋漓的伤口,只有伤疤。
洛雪烟愣了片刻,以为伤口还没露出来,勾着衣领慢慢往下拉,密密麻麻的伤疤出现在眼前,远比她那天见到的要多。她收回手,反复深呼吸,颤声问:“是江善林弄的吗?”
江寒栖魔怔一般地嘟囔着"不疼”,呼吸愈发急促。洛雪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不疼,不疼,不疼…我没有天……不疼的….”洛雪烟连叫几声不管用,绕到江寒栖身前,蹲下身,拨开湿漉漉的长发,看到他双手交握在一起,眼睛盯着地面,眼神木讷。她包住江寒栖的手,他茫象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不说话了。只见干净得像孩童一样,蕴着一汪水,湿湿的,好像很快就会哭出来一样。
洛雪烟联想到江寒栖的失控,疑心直到现在也没摆脱幻境的影响。她引诱道:"疼的话就喊出来。”
江寒栖垂眸看看她的手,又望向她的眼睛,坚定地摇了下头。洛雪烟又道:“可你在发抖。”
江寒栖一声不吭。
洛雪烟瞟在漏在外面的肌肤,起身走到屏风后取来衣服和鞋,把鞋放在江寒栖脚边,给他前面套上外衫,站回到他的后背,仔仔细细地给每一条伤疤涂上药,越看越难过。这些疤凸得那么高,当初的伤口该有多深?上完药,洛雪烟让江寒栖穿好衣服,发现他对自己的衣服很陌生,甚至搞错了衣服的顺序。她帮他叠穿好衣服,束上腰封,发现自己还是没摸到穿戴腰封的诀窍,一边研究一边抱怨道:“腰封太麻烦了,以后少买。”江寒栖看着洛雪烟和腰封作斗争,虽然不太明白腰封是何物,还是记下了这句话,乖巧地应了声。
洛雪烟听到回应,试探道:“观南?”
江寒栖安静地看着她。
洛雪烟疑心江寒栖的意识停留在进江家之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江寒栖没回答。
洛雪烟苦恼地叹了口气,说道:“坐下,我给你擦头发。”江寒栖坐下,又驼背了。
洛雪烟看了看弯曲的脊背,把头发捞到后面,用毛巾绞干水,把江寒栖领到里屋,把他当成了小孩子,轻声道:“我叫人进来送个炭盆,你乖乖坐在这里,好吗?”
她没摸清江寒栖当下的脾性,担心他会被陌生人刺激到。江寒栖应了声。
洛雪烟离开时放下帘子,找人送走浴桶,要来一盆炭火。人走远后,她把江寒栖叫出来烤火,想知道他中幻境后发生了什么,结果一问三不知,只得作罢没一会儿,洛雪烟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哈欠,转头看到江寒栖眼睛已经合上了,她把凳子往旁边挪了下,恰好赶上他睡过去的时候。江寒栖头一垂,她轻轻拽了他一下,他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
洛雪烟低头看到手背有疤痕的那只手,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来回摩挲。江寒栖对这条伤疤极其在意,看来其中另有隐情。她正寻思着,过了会儿听到夕面有人敲门,江羡年唤道:"因因,是我。”洛雪烟看看江寒栖,他睡得很沉,没什么反应。她这才回道:“等我下,马上来。”
她摸了摸江寒栖的头发,感觉差不多烤干了,把他喊起来,安顿到床上。洛雪烟推开门,江羡年问道:“他还好吗?”“睡了,我们去另一间屋子吧"洛雪烟见江羡年的脸有些发白,头发也被雨打湿了,脱下小夹袄,“今安在怎么样了?”江羡年摆手拒绝,还是被披上了夹袄。洛雪烟牵起她的手,她感觉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下消失了,感受着暖意,露出些脆弱的疲态:“中毒了,现在还没查出来。他眼睛畏光,一见光就流血,医师说天黑以后再检查。”两人去到偏房,房子久无人居,一进去冻得人直打哆嗦。洛雪烟担心江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