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然后就这么逃走了。相府和病秧子那边都有许多仇家,所以也没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假。”洛雪烟感叹道:"听起来蛮爽的。”
阮如意点头:“当时是挺爽的,但是后面没钱吃饭住宿就惨喽,饥一顿饱一顿的。”
洛雪烟接着问:“你第三次改名字是在什么时候?”阮如意回道:“就在逃离京城的路上。那天我徒步在林子里走了许久,眼见天阴下来,看到一座土地庙,跑进去避雨。我看着土地公公的神像,向他求了顿晚饭。”
江羡年意外道:"晚饭?”
阮如意像说书人一样绘声绘色:“那时我一整天没吃东西,又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饿得眼睛都发青了。”
洛雪烟急切追问:“真的吃到晚饭了?”
阮如意神气地点了点头:“吃到了,不过是我主动开口要的。”她默默补充,还要到了一个闷葫芦。
洛雪烟接着道:"但也算是求到晚饭了,土地公公还是灵的。”阮如意笑了笑:“嗯,我在离开土地庙前又许愿今后事事如意,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想好了新名字。换回我娘亲的姓,加上对未来的期许。”她娘亲觉得入了相府荣华富贵享不尽,随父姓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可那个负心汉又没养过她,看她的眼神跟掂量商品的价值一样,哪里值得她随其姓?
于是她在离开土地庙前忤逆娘亲,用回了阮姓,她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理应是她的血脉。
“有人在跟着我们。”
江寒栖的低语结束了愉快的聊天时光,他确定完追踪者的人数,开口道:“慢慢分开,我殿后,阮姑娘走前面,阿年你和今安在呆在两侧,提速,看他们想做什么。”
洛雪烟紧张道:“人多吗?”
江寒栖回道:“七八个,应该是抓春丝的那伙人。”“那伙人竞然追上来了?“洛雪烟说完,看到阮如意的发丝在空中飘荡,心陡然一紧。
开篇即死.……
如果没有她的干涉,阮如意可能会独自踏上这条路,也许会有同伴,但她最后还是没能到达三清镇与春丝团聚。
她的死亡节点如期而至了。
江寒栖轻声安抚道:“放轻松,猎妖人里大多是混子,没什么真本事。”这时,树荫里射出一只暗箭,瞬间被缚魂索折断。今安在捕捉到射箭位置的声响,回身拉开若水弓还了一只水箭。有人从树上摔了下来,与此同时阮如意骑的那匹马脚下出现了一根绷直的粗麻绳,她只觉得马身一倾,惊呼一声,摔到了粗粝的沙石上。危急时刻,江羡年一把勒住缰绳,跳下马把她捞了起来,然后拔剑斩断冲着她来的暗箭。
身后,江寒栖和今安在已经来势汹汹的猎妖人干起了架。洛雪烟跑到江羡年那边,接过疼到直不起腰的阮如意,关切道:“如意,你没事吧?”
“好像摔到肩膀了,"阮如意说几个字就要倒吸凉气,“没事,可能缓缓就好了。”
洛雪烟看到她身后扑上来一个瞎了一只眼男人,急忙把她扯到身后,丢出血符,又领着她往三人组成的防卫圈里跑,不料被一道紫色的符挡住了去路。紫符横出,落雷四起。
“因因!”
洛雪烟看到江寒栖要往她这边跑,被今安在拉住才堪堪躲过一道落雷。她后退躲着落雷,感觉有人靠近,警惕地回过头,看到独眼男闲庭信步地走过来,对江寒栖放话:“玄天惊雷符已经启动了,我奉劝江公子不要贸然进雷阵。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可不是开玩笑的,除非你急着送死。”他轻而易举地砍断血线,看向洛雪烟:“姑娘,这话也是对你说的。”江寒栖被江羡年和今安在合力拖住,没法往前走,恶狠狠地瞪着独眼男道:“别动她!”
独眼男把抢来的布袋子丢到地上,面带微笑地望着退了好几步的洛雪烟:“原来是江公子的人啊……这样,你交出身后的那个姑娘,我就放了你,如何?我不想和江家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