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他手痒,将头发编到一起。他轻轻一拉,头发毫不费力地分开了。他不厌其烦地重新打了个结实的结,编一道,紧一紧。这次总算扯不开了,他和洛雪烟的头发像两条共生的藤蔓一样,枝条交缠,互相攀附。
结发。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有些暧昧的词语,江寒栖飞快解开头发,把洛雪烟的头发放了回去,莫名有些心虚。就在这时,他看到她的眼皮动了动,慌忙闭上眼,装作无事发生。
洛雪烟翻了个身,许久没动静。
江寒栖正要睁开眼,却看到她转了回来,连忙又把眼合了起来。湿漉漉的冰手放到额头上,他听到洛雪烟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总算退烧了。”之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旁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江寒栖睁开眼,望见被子外露出一截冻得通红的手指。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一下子被触动,他将手越过斗篷,小心地用食指碰了碰洛雪烟的小拇指,然后像做了坏事一样偷偷观察她的表情。见洛雪烟没有要醒的意思,他又大着胆子把手探进被子,碰了碰她的手背。蜻蜓点水一般的碰触仍未惊醒睡梦中的鲛人。他慢慢把整个手放了上去,洛雪烟的手和他的手一样冰。心跳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