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里挣扎出来,肺部火辣辣的疼。四周白茫茫一片,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不见了,地上连脚印都没有。“栩栩!栩栩!”
呼喊被风雪撕得粉碎。
无人应答。
虞羡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凭借着对月眠山一草一木的熟悉,她很快就辨认出了正确的方位。
雪已经小了,天色却越来越暗。
谁也无法预料会不会再遇到一场雪崩。而自己,还会不会这般幸运地存活下来。
或许趁现在返回竹屋,修整一番,是个明智的选择。但谁都知道在山中遇到雪崩,九死一生,她不能丢下宋栩栩和绵绵。咬了咬牙,她朝着山林深处出发。
走着走着,风又大了起来。
虞羡鱼的四肢逐渐麻木,只能僵硬地往前迈步,就在她支撑不住,几乎要跪倒在雪地里时。
前方的雪幕中,隐约出现了一道人影。
“栩栩?"虞羡鱼心心脏狂跳,强撑着力气,跌跌撞撞地冲着那个身影跑了过去。
可那只是一株枯死的柳木。
虞羡鱼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战,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她决定继续向前,但步伐明显慢了许多,喘息也越来越重。雪又大起来时,虞羡鱼终于到达了记忆中的位置。一个隐藏在岩壁后的山洞入口。这是一年前她无意中发现的,当时还在山洞里,放了一些水和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洞口结着厚厚的冰凌,像雪兽的尖齿。
周围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似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的肺部隐隐作痛。虞羡鱼稳住心态,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咔!”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硬物。
只见霜雪覆盖的岩石缝隙间,一个东西隐约闪光。虞羡鱼弯腰捡起。
是一支金簪。
簪头雕刻着精细的芍药花,乃是宋家二小姐的最爱。虞羡鱼一眼便认出这是好友送给妹妹的生辰礼物,这簪子当初还是她亲手设计。“踏破铁鞋无觅处。”
虞羡鱼喃喃自语,手指抚过簪身,至少这证明宋意绵确实来过这里。她刚要把簪子收进袖口,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有人在她身后。
虞羡鱼屏住呼吸,假装没有察觉,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身后那道脚步声很轻,如同鸿毛一般,几乎被风声掩盖,但确实存在。对方的体型应高出她,体重未知,步伐间距均匀,没有泄露出一丝气息。她握紧了手中的金簪,尖锐的一端从指缝中露出。“奇怪……绵绵究竟去哪了……”
在下一个拐角处,虞羡鱼猛地转身,金簪划向身后之人的咽喉。她出手极快,常人几乎很难躲得过去,但对方的反应显然超出常人,快到不可思议。
一只冰冷的手,出手如电,仿佛铁钳般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下一刻后背重重撞在洞壁上。
后脑勺磕到岩石,眼前一阵发黑。
那只手依然死死钳着她的手腕,强迫虞羡鱼将锋锐的金簪压向自己柔弱纤细的颈项,抵住跳动的脉搏。只要稍一用力,她便会血溅三尺。一瞬间,攻守易势。
“阁下,有话好说。“虞羡鱼心跳到了嗓子眼,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抖。对方笼罩而来的阴影极为高大,堪称一句庞然大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近在咫尺,和死亡的恐怖一同,冲击着虞羡鱼的心口。很明显,这是个男子,且是个身手极好的练家子。就在这时,洞外一阵风卷着雪花吹了进来。脸上一阵冰润的痒意,丝缕不绝,似乎是对方的发丝被风撩起,吹向了她的脸庞。那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像是一具尸体。如果不是隐约感到对方衣衫下的体温,她会怀疑撞了鬼。虞羡鱼决定自报家门:“奴家乃是附近道观的画师,奴家的妹妹失踪了,奴家是出来寻她的。”
那根金簪的尖端,在她咽喉处轻轻颤动,只要对方稍一用力……“方才一时情急误以为阁下乃是歹人,这才对阁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