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5)

第22章第22章

第二十二骨、

“哗啦一一”

晃漾的水波一层层推着抵达浴桶的边沿,水花四溅。虞羡鱼自热水中冒出头来,双眼紧闭,乌发浓郁地披在双肩。几绺乌黑的发丝,黏在雪白修长的颈项,琴弦一般蜷曲着往下,宛若水妖。胸脯丰盈,弧度饱满,雪酥玉嫩。

而最惹眼的是她心口处一点朱砂红痣,随着胸脯的起伏像是会呼吸一般。水珠润过,如一望无际的雪地里缀一点嫣红,夺目艳透。这是′逍遥′的后遗症。

一只素白的柔黄伸出水面,探出浴盆,在那摸索着,指尖一动,捞起一只纯银酒壶,就这般送到唇边,饮了一口。

烈酒入喉。

女子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迅速泛起红色,微睐的双瞳含水,湿漉漉的脸庞诱人无比,平添几分春意。

却看得推门而入的荷丝一惊,一下子打翻了木盆,劈手来夺她手中的酒壶。“小姐!小姐,别喝了。”

虞羡鱼久病之下,并无多大力气,甚至称得上是柔弱无骨。荷丝不费吹灰之力地夺下酒壶,远远地扔到一边,“小姐你这又是何苦…”荷丝心疼地看着女子,对方却不以为意,手撑在浴盆边歪着脑袋,勾唇,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

她濡湿的长睫半闭,吐息如兰:

“我就喝一点,你怕什么。”

一双琥珀色的眼瞳,经过时间的洗涤,变得更加浅淡,近乎透明。映着满室烛火,秋水翦了的瞳,眼睛深处像是藏着一股抹不开的氤氲,散不走的朦胧。

看得荷丝难过非常:

“奴婢是怕小姐像上次那般昏睡过去,呛水毙命!”虞羡鱼眼底惆怅散去,揉了揉额头,笑说:“我做了一个梦。”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梦她反反复复,已经做了三年之久。可以说自那天以后,她再没做过任何极乐之梦。那些梦的内容,全部转化成了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极端,成了缠绕她不放的噩梦。

梦里,总是有一个少年站在血泊里,静静看着她。而她低头,看到满手的血,全都是哥哥的血。“一哥……

她在梦里轻声呼唤,可他却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颀长挺拔的背影,长长的黑发披垂在身后,直达脚踝,看起来是那么冷清、寂寞。他雪白的衣袍被风吹起,身姿淡若霜雪,随时都会消散。她情不自禁,拔腿追上去:“哥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往前一步,熊熊大火倏地在面前燃起,阻止了她的脚步。大火像是地狱里爬出的饿鬼,狂暴而贪婪地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包括那颀长竣拔的少年。

她看到他雪白的衣角、长长的发丝在火中狂舞。他始终背对着她,任凭她怎么哭泣怎么呼唤都不回头,像是对她怨恨到了极点,又像是没了魂魄的一具躯壳。

再也受不了被这样忽视,她不顾烈火灼身的剧痛,扑将上去,却只抓到一手的灰烬,哥哥在她的面前破碎了。

碎成千万只灰色的蝴蝶穿透她的身体,飞向了遥远的天际,直到再也看不见。

哥哥,她最爱的哥哥。

在她面前灰飞烟灭。

醒过来的虞羡鱼,眼眸大睁,泪水浸透了枕衾。心口剧痛痉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地剜着她的胸口,直要把她胸腔内那颗血肉之物剜出才能罢休。

眼泪如同开闸泄洪,怎么都止不住。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便是饮酒。

唯有酒醉后的眩晕和朦胧,方能麻痹、抚平这分痛楚。可醒过来,那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历历在目。哭喊声、求救声。

惨遭屠戮的族人。

腹部破了一个大洞、苍白的唇边血流不止的少年。大火。中箭身亡的母亲。

还有……

昭王……

虞羡鱼在街上见到过他。

彼时众人跪拜,山呼千岁。金车玉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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