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找麻烦吗?”又道:“崔家的罪孽,并非我一人知情,一个月前牙行里的一人满身带血爬出门槛,此事扬州不少百姓都曾见过,蓝大人还派人上门彻查过,他没告诉大人?”
她回答的头头是道。
王兆此刻对跟前的少女,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为何又突然插手了?”“不怕大人笑话,此事也因我姑爷而起,崔家欺人太甚,打了我家姑爷,大人说说,这都欺负到家人头上了,我还能忍下这口气吗?这不,就去找了崔家二公子的麻烦,本意是要他的牙行开不下去,谁知道崔二暗地里竞干着那般丧尽天良的恶事.…”
“如此恶行,谁能看得下去?我钱家出人出力,把人救了出来,大人若是为了此事,特意来奖赏草民,倒也没必要,钱家驻扎扬州百年,这里的百姓,一草一木都是家园,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其出大…”好一张利嘴。
王兆突然哑口无言了。
“奖赏嘛,自然不会少“王兆直接进入正题,问道:“崔家在走私,你可知情?”
话音一落,对面的少女眼睛都瞪大了,“走私,崔家竞在走私?民女还真不知道…”
宋允执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那张演戏的脸。王兆冷哼一声,“本官在海上遇上了你们钱家的渔船,那夜发生了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七娘子应该知情。”
钱铜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
“大人既然都说了,便也已经听说了我钱家大娘子的悲剧,钱家所有人都不会忘记,大娘子被崔大公子所害,若非他殉葬,我非宰了他不可.…”她咬牙切齿,满目憎恨,哪里还有适才的纯真,王兆看愣了,一时不知道问到了哪里,照着宋世子拟好的单子,审问道:“七日前,崔家大公子逃亡的那一夜,你在哪儿?”
钱铜:“找我阿姐的路上。”
王兆:“去了海上?”
“没有。”
王兆:“大娘子回来那一日呢?”
钱铜:“医馆。”
王兆:“谁受伤了?”
“民女。"她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我家姑爷对峙,是他照顾了我一夜,为我擦汗为我喝药,陪我睡了一夜…”王兆还没来得及震惊,屏风后便突然响起了一道动静声。像是脚不小心踢到了桌角。
钱铜愣了愣,这才得知那道屏风后还有人在,好奇地伸长了脑袋,正欲看仔细些,便听得里面一道咳嗽声,接着略微沙哑的嗓音自后面传来,“四大家各有家族暗号,朴家乃海狮,卢家为梭,崔家为虎,钱家的乃元宝,唯独你钱七姐子是一枚铜钱。”
“如此,钱娘子可否解释,那日在海面上的那枚铜钱信号,是为何意?”他嗓音低沉,说的有些吃力,听起来很奇怪,可此时却无人去在意他的嗓音,而是被他的话牵住了心神。
钱铜扬起脖子往里看,恨不得闯进去,瞧瞧里面藏着人到底是谁,但她不敢,低声问王兆道:“这位是?”
“金陵的官差。"王兆道:“大人问你问题你就答,不该打听的别打听。”钱铜缩回了脖子,老实答道:“信号弹是我给钱家大娘子的,崔家出事前,我曾出去崔家,劝说大娘子回家,为防万一,给了她一颗信号弹。”宋允执知道她有千万个借口脱身。
但他不急,慢慢问:“本官再问你一次,茫茫深海,七娘子的人是如何找到的大娘子?若七娘子再来巧合这一套说辞来糊弄本官,本官今日只能将七娘子留下,想好了再回答。”
比起王兆的审问,里面那位大人的言辞,明显犀利多了。知州府不是从前的知州府了。
人来了,便没那么容易回去,钱铜侧目瞟了一眼门外照进来的光线,沉默了一阵,交代道:“我在崔家的货船上,留了探子。”王兆一愣,立马问道:“人呢,活着吗?”“活着。”
崔家的船上竞留下了活口,天大的好消息,如此崔家走私的案子,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