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同的。
那名少年手中聚起一小团灵火，试图将这地底照亮，只不过下一瞬便熄灭，不复存在。
“还是这样吗。”
语气不像疑惑，而像是无奈。
黎漫时掐了个火诀，让两人能看到对方的样貌，这时才更清楚的看见对方并不是人或者妖，而是周身淡化几乎透明的虚体。黎漫时问他，“你是谁？上面那人和你有关吗？”上面？
少年疑惑的往上看了下。是深不见底的洞穴根本无法眺望到上方。但按照来人刚才的敌意和那肯定疑惑的语气，他应当知晓是谁了。“是我兄长。”
哥？
少年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黎漫时靠着土壁，身上被蹭上了泥巴，却也毫不在意，抱着双臂。“你哥，要杀光整个村庄的人。”
少年眼眸低垂，喃喃道：“不可能啊，我哥明明答应过我的。”“答应你什么？”
“答应我守护好，她所在意的村子，就算我死了也不能去寻找他们报仇。”郑依？
是他。
郑依口中不记得的妖怪。
村民口中祸害他们的妖怪。
黎漫时说：“她不记得你了。”
这个她很明显指的是郑依。
而那名少年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一笑，像是充满苦涩和无奈，“我知道，让她失去记忆的法术是我施的。”
黎漫时噎住了，认真瞧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整人呈虚体化，像是随时都要消失，但神色却不见一点慌张，只能见隐隐的担心之意。
他问道：“那她可安好？”
黎漫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目光炙热的盯着眼前少年，像是要把他看穿，“你能和我说说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吗？”地面上的夜风吹不进地底下，也吹不到少年人的面庞，压抑了两三年的事，说出来未尝不是个解脱，自己兄长还在上方威胁着整个村子的安危，而郑依是他此生唯二在意的人，那位少女温柔坚韧，却也不害怕妖怪，不会带着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他，还愿意为了他站在整村人面前，护着他，说他是个好妖。他看着面前的来人，这人眼光里没有对妖的仇恨，只有想了解事情全部的经过，对这件事情的探究，身为修士却也未曾听他在这儿骂过一句自己兄长的话在许久的沉默中，黎漫时认为他是变相的拒绝了自己，正想着该如何上去时便听见了对面少年清亮的嗓音。
“好，我和你说，但请你上去以后一定要帮我劝住兄长……”“……和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