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床前,出声尖厉。
然而晏启正脚步只顿了一顿,便又迈上来:“你听我说一一”“我不听!我不听!”
卫子嫣捂住耳朵,发红的眼睛里全是对他的抗拒。晏启正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过去将人抱个满怀。
“你不听也得听。“无视落在他背上的拳头,晏启正一手环紧她腰,一手按在脑后把人压在胸前。
“陈婆子说的不可能发生,没有平妻这回事!”卫子嫣胸口的酸涩直涌上鼻端,捶他的手拼命推开他。“没有这回事?”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卫子嫣轻颤着声:“池塘水那么冷,你有没有只顾着救表妹,不顾我的死活?”
“我那时一一”
“你既喜欢表妹,为何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卫子嫣抬高声音,哭腔愈发委屈。
听到陈婆子的话,她就知道晏启正是个大骗子!非但拿谎话哄她乖乖听话,还要娶他的表妹为妻。
不是妾,是妻……
“你不要我就算了,等我们和离,自然有人愿意要!”卫子嫣悲伤欲绝,嘴里说着发狠的话,却哭得肝肠寸断。忍了一日的眼泪,全在这一刻溃如决堤。
晏启正心如刀绞,再度上前,将人圈入怀里。“是我的错……我只看到那是你的披风,便以为是你。"他贴着她的脸颊,音调不高,柔而坚定。
温热的泪水也淌在他脸上,滴在他心尖。
“我没喜欢过表妹,也不喜欢其他任何人。”“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愈发低沉的声色在卫子嫣耳畔轻言低语。她晕乎乎地想,晏启正那个混蛋怕又要撒谎框她了……
“我只喜欢你,也只要你。”
心底的话尽数出口,耳边的哭泣终于消停,晏启正不自觉松下一口气,慢慢拉开两张脸的距离……
“子嫣?”
然下一秒,他慌忙抬手固住失去支撑的脑袋,迅速将晕过去的人扶上床。手背贴了贴额头,依旧滚烫。大抵情绪过于激动,病弱的身子受不住才晕倒。晏启正替她盖好被子,再细细拭去脸上的残泪。一想到她方才哭得那样伤心,胸腔内便密密麻麻刺痛起来。
当掌心堪堪拢住这张消瘦的脸庞,那股针刺感里更夹杂了钝痛。无怪她误会自己,是他前几日的确混账,早伤了她的心……“小姐一一"外头又有拍门声传来。
晏启正最后轻轻抚了抚掌下微敛的眉心,这才起身去开了门。外头站着几个丫鬟,秋落排第一个,见门一开立马抬脚朝里奔。待看到小姐躺在床上,转头瞪着眼质问:“你把小姐打晕了?”晏启正静默一息,答非所问地说:“她方才哭得厉害,拿热水给她敷敷眼睛。”
听到这话秋落顿时理智回笼,猜测小姐定是哭晕了过去。欲张口再问他对小姐说了什么,被晏启正出声打断。
“今日晚了,明早我自会给你家小姐一个交代!”屋内这一场风雨落幕,屋外却开始了又一场秋雨。伴着瑟瑟秋风,毛毛细雨渐渐落大,一夜后院子里土壤浸湿,水缸满溢,院子多处洼地积水。天蒙亮时,雨势渐收。屋檐下滴滴答答,直至天光大亮。寒意入骨,早起清理庭院的下人哆嗦着手,不时放在嘴边哈气取暖。几位婆子揣着手从院外进来,快步钻入烧着火的厨房,七嘴八舌地叨念今日骤降的温度。
没一会儿,屋里的杜鹃姑娘来取炭火,昨日讨了赏的陈婆子殷勤地打听:“这是给少夫人用的吧?”
“是。“杜鹃告诉她,“少夫人畏寒,大公子让给屋里添上炭火。”陈婆子听说是大公子吩咐,心里暗喜,手脚麻利地帮着挑好了碳:“少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身。”
杜鹃冲她点点头,端着炭盆离开。
她进到寝间时,大公子坐在床边,两手握着少夫人的一只手。见她放好炭盆,大公子起身去到窗户边,支起一道缝。别院里,老太太刚起,才饮了两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