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地道,“别跟我提他!”郁结在胸,卫子嫣去浴房泡澡。香露的芬芳总算让她舒坦一点,结果快出浴房时,听到外面两个丫鬟小声嘀咕。
“大公子怎么说?”
“大公子说这两日需熬夜,宿在书房,不吵少夫人休息。”“大公子也在置气?”
“是啊,许继往书房送晚膳,多嘴提了一句少夫人好像胃口不好,没吃什么东西。'被大公子冷眼给瞪了出来。大公子先前可不是……”浴房门忽然打开,秋落与杜鹃立马闭了嘴,只见少夫人气冲冲地穿着寝衣就出来了。
“少夫人一一”
卫子嫣没理会她俩,快步往里走,上床钻进被窝。秋落紧跟着进来,还未张口便听到一声“熄灯”。
“少夫人……”
“熄灯!”
秋落后悔不迭,又毫无办法,只得熄了灯出去。待灯一熄,卫子嫣强忍的酸楚瞬间袭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真是又伤心又难过,还生气。
书房!书房!有本事以后每晚你都睡书房!卫子嫣越哭越气,忽地下了床,打开旁边斗柜,翻出锦盒中的荷包,一剪刀下去剪成两半……
福禧堂这两日死气沉沉,丫鬟们都知道两个主子在彼此置气、互不搭理,做事说话都不敢弄出大动静。
不过夫妻哪有不吵嘴的?以大公子和少夫人平日的感情,兴许过几日便会和好。是以,丫鬟们也没偷偷去禀告大夫人,只留心着别让少夫人回娘家。八月初八,晏启正的外祖母与表妹终于抵达梁京。马车停在晏府正门口,晏夫人提前得了信,领着一大家子到门口迎接。晏启正今日告假,和卫子嫣达成无言的默契,夫妻一体出现,共迎外祖母。卫子嫣同他并肩站在一众人里,同其他人一样翘首以盼。老太太已是一头银发,由于长途奔波,苍老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不过,也掩不住激动与高兴,眼神里透露几分神采。晏夫人亲自将母亲搀扶进门,一家人在前厅里落座,热热闹闹地挤满了屋子。
老人家要一个个认晚辈,最上心的便是看外孙媳妇儿。晏启正听到外祖母的话,携卫子嫣上前磕头敬茶。
“外祖母。“卫子嫣温婉地叫了一声。
“卫家丫头长大了,瞧着比以前愈发俊俏,也端庄贤淑了。”外祖高兴地接过茶,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就是瘦了些,下巴都尖了。”
卫子嫣被瞧得不好意思,晏夫人笑着打圆场:“可不是,母亲上一回在这儿见子嫣,怕有两年半了。”
“是啊,我也走了两年半,都没来得及看着你俩拜堂。"老太太说起这件遗憾又不免叹气起来。
“无妨,外祖母。“晏启正安抚道,“以后天天见,就怕您老人家见烦了。”这话让老太太一下乐起来,指着她的乖孙嗔笑:“两年不见,你也学会贫嘴了!”
厅内一片笑声,老太太想起她带来的外孙女。“来,玉环,认认你大表哥。”
从头到尾安静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小姑娘,听到召唤,怯生生地上前一步行礼。
“大表哥好。”
老太太告诉晏启正:“这是你姨母的小女儿,叫玉环。”“玉环表妹。”晏启正回礼。
晏夫人亲热地拉过妹妹的女儿:“多少年没见玉环了,如今长得亭亭玉立。这回可得在姨母这儿多住一阵子,亲近些才好。”玉环顺从地点头应声:“好。”
“老太太,"慧姨娘与如姨娘一同起身走上前,“慧娘、如娘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一路辛苦了。”
老太太被这一打岔,想起还有几个晚辈没见,连忙全都叫到跟前,也让玉环一一认人。
二表哥晏启宽,表弟晏启风,没看到启珠,老太太奇了怪:“启珠不在府中?”
早预料至此,慧姨娘看了眼晏夫人,回话道:“那丫头前些日子犯了错,正关禁闭。”
听了这话,老太太更想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