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肯定要桩桩件件掰碎免得污名沾身。别说“袁簇跑了”见不得光,单参一句宋顽“以公谋私,怕行径败露,污蔑淳云”,整个宋府甩不开这屎盆子了。
利害加身,姚大娘子不得不赶紧吩咐底下备了马车往谢府。
来的路上还没少枢气,骂了这头骂那头,到了地方,面上强颜赔笑与谢老夫人而已。
唠唠叨叨又等了一个时辰才候得正主回转,依着来时气,量谢府也不想把事闹大,姚大娘子本无多少好脸色要给淳云。
孰料的进屋一瞥,风送香先至,娇是素中来,整个人身上,拈不起半点轻狂气。
真真像底下说的,当年闹的沸沸扬扬,都传谢老夫人从道观里捡了个菩萨女。
姚大娘子也是饱读诗书,“清绝”二字,咏的是梨花皎皎其白,未尝不能用在今日挑的几枝山梅上。谢府门还没到,谢老夫人房里管事嘛嘛陪着送客,看见姚大娘子趁手从女使手里抽出一枝细赏,念道:“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天姿灵秀,仙材卓荦,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她与嘛嘛笑道:“你们府上四姑娘,还真像个仙人菩萨。”
旁的姐儿怯懦,俱是一股小家子气,谢府四姑娘瑟瑟站在那,却是莫名忧慈相,似是见得人间千般苦,长使眉眼带愁哀。
算怎么个事儿呢,竟比陶家小娘子更当得起“清绝”二字。
嘛嘛自当她是奉承谢老夫人,寻常应和夸了两句,将人送到门口,看着姚大娘子上了马车离去。明儿就是冬至了,朝中祭礼走不开,故而谢简今日并未回转。
又谢承为着春闱,来去走动耽搁,谢老夫人懒得再叫各处,晚膳桌上只有她与淳云二人坐着。姚大娘子送的那五福镯子还在淳云左腕处晃荡,摸不准宋府是个什么态度,谢老夫人也不好贸然处置。且作慈相说了两句“言行不当,过了明儿节气再行处置”,先打发了淳云回房休息。
待淳云走后,谢老夫人与曹嘛嘛道:“我前些天真是犯了糊涂,山上观子这多年就没叫过她回去,贸贸然然,真为着添香油?
宋府也是,什么私计,当老子的带兵去不算,还让自家小郎跟着,他家小郎也是要赶考的年岁了吧。”“哪里是咱们糊涂呢,娘子这些年从没出过错儿啊,我看是赶巧,不过您担心也有道理,咱们先查一查,别纵她,也不冤了她。
最要紧,还是祖宗你别把错处往自个儿身上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