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萧清顾正大光明的从祈王府里出来了，神情略带惊恐和慌张。
承明帝的暗卫在不远处暗中窥视，心道不知是因何缘故，他们的人根本进不去祈王府，就连里边的眼线也没了消息。
萧清顾现在出来之后还往四处看了看，像是害怕有人在这里看见她？可她若是当真不想被人发现她和祈王有联系，为何又要从正门出来？祈王请她入府也是坦坦荡荡的在宫门外请的。
莫非她害怕的不是外人的窥视，而是里边出现了什么. . . . .比窥视和跟踪更令她恐惧的事，亦或者，人暗卫皱眉看着萧清顾上了马车一一是尚榆晚？尚榆晚做了什么，让公主如此惊惧？
承明帝这时候正在批改奏折，听了暗卫的禀报之后头也不抬。
“由她去。”
他现在已经没有先前因为药老被人切断与他联系的怒火，整个人都埋在奏折堆里，承明帝的内心反而更加平静。
不论尚榆晚要干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报复而主动出击。
尚榆晚自从认可萧清顾之后，因为顾忌着萧清顾的经历和脾性，再加上察觉到承明帝在暗中窥视和跟踪，一直对那两人下真正的狠手。一是心底对皇权心存畏惧，二是不想给萧清顾带来太大太快的改变，更希望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萧清顾，而不是拔苗助长。
关于尚榆晚这个特性，承明帝在那个死去的小侍女身上就能看出来。叫什么来着？小满？
她现在有了动作才符合常理，若是杨千沫死了都没有动静，承明帝对她的身份可就要疑上一疑了。不知为何，承明帝下笔的动作忽然一顿。
晚儿这么快就切断了他和药老的联系，恐怕是早就发现端倪了。一直忍而不发，是因为萧清序吧？祈王府内，姬素闲一脚踹开了萧清序书房的门。
“尚榆晚！”
尚榆晚手持信笺，抬眼淡问：“嗯。”
萧清序也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
姬素闲要说的话忽然哽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的手指不自觉搅着衣角，“你，我师父再怎么样他也帮了我们不是？那个人. . .”尚榆晚收回目光：“还有别的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没得商量。
姬素闲话头一顿，随即点头，“当然有！”
“说。”
姬素闲的语气略带讨好：“你们吃不吃夜宵？”
尚榆晚：“”
萧清序：.”
“喂，吃不吃啊？”姬素闲鼓了鼓腮帮子。
须臾，尚榆晚垂眸道：“吃。”
姬素闲立马追问：“吃什么？”
. ..吃夜宵。”
. . ...哦。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
姬素闲欢欢喜喜的走了。
楼客上前来把门关上，萧清序扭头去看尚榆晚，见她若无其事的盯着信笺看。
“既然已经把药老软禁了，若是再给她机会，她会以为你心软。”
尚榆晚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我也给过你机会，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我也以为你们会心软。”她从药老给承明帝送去燕门的旧物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承明帝会是做赔本买卖的人？但萧清序，包括其他可能知晓隐情的人却什么也没说。
还有易步缘，他口中叫的“阿婵”背后身份又是什么？曲启国里还有谁与“阿婵”有关系？尚榆晚私底下偷偷问过易步缘，易步缘也与她坦白了。明明呼之欲出，瞒也瞒不住，但萧清序还是选择明眼装瞎闭口不谈。
优柔寡断，自欺欺人。
尚榆晚浅浅笑了笑。
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萧清序呢？她自己曾经不也优柔寡断，自欺欺人？
萧清序自知理亏，低声道出一句：“对不起。”
尚榆晚刚刚回过神来，闻声看去：“嗯？”
那声音太小，她方才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