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绸带。
“那你呢?”
沈誉坦率而又轻松地说:“我不讲究啊,所以我可以看你。”稚善喊了一声,她才不要缚上绸带。“三日后成亲,你就能见到我了,而且平时我们天天见,没什么好看的。”
沈誉在窗外静了一瞬,说:“我想你,所以来看你。”“我又不是小孩子喜欢看新奇,你今日试妆、试衣,试什么都行,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提前看一眼妆容看衣服,而是看你。总之,我自己也没想到刚回家就想你了,一想你我的腿就不受控制来到金鱼巷……所以,薛稚善,你给不给我看?”
听着越来越不像话,稚善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拿他没办法,“那好吧。”窗外的沈誉得了号令,终于走出墙面的遮挡,正大光明来到窗前。什么三日不能见新娘子,沈誉才不会遵循。不过他心里清楚,稚善之所以恪尽职守把这条规矩当作命令来执行,是因为她小心翼翼而又虔诚地守护着他们的姻缘。
一想到这里,沈誉的动作比意识先行,抬手蒙住稚善的眼。下一瞬,沈誉愣在原地,心里也倏然一静。盛装之下的稚善,仙姿佚貌都不足以拿来形容,神妃仙子也不过如此。更要命的是,哪怕用手覆盖她的眼睛,沈誉也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到微微扬起的嘴角一-她,对他是全然信赖的,她也很想他!“好了吗?“稚善的眼睫在沈誉掌下眨动,轻轻挠着,声音也在催促。沈誉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唔?"稚善太想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但又记得喜婆说夫妇成亲前见面会喜冲喜,她纠结地眼睛眨啊眨。
所幸沈誉很快松开她。
“剩下的等成亲再亲。"他说。
稚善总觉得这话很不正经,干脆不搭腔。
可是,舍不得赶他回去。
于是她说:“你在窗外坐下,陪我一起看星星。”沈誉哦了一声,当真坐下,两个人一人在外,一人在内,齐齐抬头仰望夜空。
四下寂静,这个季节连蝉鸣都听不到一声,可是绝对不会觉得无趣,因为有相爱的人陪伴。
稚善说起李方圆讲的天文星象。
如今沈誉已经不将李方圆看作情敌,但这不妨碍他对星象一窍不通。恰好今日肉眼可见的星辰数量很多,稚善便一一指给他看。忽而,稚善说:“岁星每十二年运行一周天,从前我们没有一起经历过岁星的行径,以后就有机会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等我老了,也想和你一起观星,一起吃很多顿饭,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
“那是当然。“沈誉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笑得有多么灿烂,“但我觉得我不会老,或者说五六十,七八十岁我老当益壮,到时候背你观星、追日落,别的老爷子老太太撵都撵不上,我要让你做第一个追到日落的老太太。”稚善一噎,伸出手在窗下一捶,正中沈誉脑门。“我在说很浪漫的事情,你提什么老头老太太?”沈誉理直气壮:“是你自己说等你老了还要跟我一起观星,那我们老了不就是老头老太太?还能是少年不成?”
稚善哼道:“就你有理,我讲不过你。”
手上没有客气,又是一捶。
这下倒是没能击中脑门。稚善的手被沈誉抓个正着,捧到脸前啵啵啵连亲三下。
他还故意逗她,老伴儿长老伴儿短。
一转眼来到婚仪当天。
送亲的都是稚善的朋友们,就连玄鸟也绑着红绸,别提有多么神气。喜气洋洋的氛围下,稚善竟一点儿也不紧张,临出门前还往嘴里塞了两片鹿脯。这是沈誉担心仪式耗时长,她饿肚子,特地派人送来的,薄薄脆脆的肉脯吃起来硬香十足,既提神又饱腹。
“善善,新郎官来了一一”
听了这声,榴香赶紧把喜扇递给稚善,还不忘提醒她小心脚下。稚善莫名的眼眶生热,想到早些时候在阮家,榴香也是这样关切地守护着她。
慢慢往外走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