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语气说:“行了,不用你亲我,瞧你纠结这么久,我不要亲吻了。”稚善抬眼看他。
心说,我本就没打算亲你啊。
午后空闲的时候,稚善和金金她们研究了一下午怎么治理学堂乱象,总算拟出个章程。
听见沈誉要走,稚善放下手中事务去送他。两人走在晚霞铺就的路上,柔和光亮给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春日的风吹着最舒服,一缕一缕的,吹皱水面,送来花香。稚善牵着沈誉的手,时而碎步,时而迈开大步,仔细一瞧,她在追赶花树留下的影子。
这种淡淡的闲适很容易让人沉沦,沈誉忽的想起还未向她表明心意的时候,并肩走在路上一不小心手碰到一起,整个身子都像过了电一样。如今,照理说没那么“敏感"了,但还是会因她心动。“我厉害吧?"稚善仰头看他,得意地说:“这一路以来我都没踩到外面。”“厉害。“沈誉不吝啬夸夸,“曹子建要是有你一半功力,也不至于被七步困扰。”
稚善笑着捶他。
忽然,沈誉掏出一样什么东西。
他说:“中书门下签发的告身,请你过目。”沈誉走的是门荫路子,获得低级武职殿直,这份绫纸轴卷相当于任命书,或是官凭,以后他就是有职级的人了。
虽是低品级武官,但殿直属皇帝近卫精锐,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香饽饽。稚善看过之后,仔细地把告身卷好,归还给他,“那恭喜你啦,沈殿直。一想到沈誉以后就在京城,两人不用分隔两地,稚善就尤为高兴。虽说鸿雁传书是不错的体验,但还是亲眼见到本人比较好,可以牵牵抱抱。最为关键的是,可以看到他的表情!
落在纸上的字画终究是死板的,局限的,稚善又是敏感多思的性子,偶尔会想,沈誉的这句话究竞是发自内心,还是勉强为之。如今见到人,可以看清他的神态与表情,再好不过了。沈誉将告身收了,陡然发觉稚善越送越远,他们早已走出花籽巷的范围,来到河边。
他微不可察地笑了下,臂弯里一直挂着的是一件薄氅,沈誉问稚善:“河边有风,冷不冷?”
“都春天了,怎会冷?小风吹着很惬意呢。"说罢,稚善的目光随着沈誉,一起落在薄氅上。
说来也怪,他气血足不怕冷,怎的出门还带外披的氅衣?沈誉读懂稚善眼中的疑惑,抬起手指蹭蹭鼻尖,不自在地漫声说:“因为上回见你,你很冷,而我只顾自己,压根没想到给你带件罩衣……他声音里不乏可惜,再回京已是春日,即便准备了取暖用的手炉、氅衣好似也没用了。
看来有的事情错过就是真的错过了。
“原来如此。“稚善轻轻嗯了声,把氅衣从他臂弯里抽出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忽然冷了,正好用得上。”
氅衣展开之后,稚善惊讶地发现这衣服的大小根本不像他自用的,莫非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他是自己去买的,还是让府里下人买的呢?一想到沈誉去买女子穿的氅衣,稚善就有点忍不住想笑,估计把他为难坏了。
“笑什么。“沈誉在稚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别别扭扭地说:“旁人有的,你也要有。”
仿佛为了印证他这句话,迎面走来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两鬓斑白,但依旧恩爱如初。
两人挽着手,互相搀扶着走在春日的晚风里,妇人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许是牙口不太行,妇人费劲巴拉才咬下一小口,不过糖衣的甜蜜一下子让她笑弯了眼睛。
而她的身旁,她的丈夫也在温和地笑着。
稚善和沈誉一时间失了言语。
直至夫妇走远,他俩才慢慢收回目光。
柳树下,他们四目相接,心潮涌动。
沈誉先开口:“我同阿娘讲了定亲的事,阿娘责我行事鲁莽,没好好问你的意思。”
“一一所以,稚善,你愿意同我定亲吗?”“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