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同在书院时还没什么感觉,但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是否要及时打住,免得自己越陷越深?
翌日要去书院,稚善起来时榴香已经备好了朝食。“善善,你怎么蔫蔫的?不高兴吗?”
榴香吃着那份糖粉栗子糕,连连称赞,“好细腻的口感,不愧是大食肆做的。”
稚善道:“没有不高兴,可能是没睡好。”不仅没睡好,食欲也欠佳,稚善只喝了点粥。榴香要赶着出摊,已经去院子里收拾板车了。稚善将两人的碗筷送到厨房,还没开洗,忽然听榴香噔噔噔跑进来。“怎么了?”
榴香张口结舌,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干脆直接拉着稚善出去。“你看,那儿什么时候多了鸡舍?!像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昨天还没有吧花籽巷屋宅稀疏,空地上竞真的坐落着一间小小鸡舍。此刻,不少人围在鸡舍外面看。
稚善不懂家禽养殖,但见里面有不少鸡,却无异味,想来搭建此间鸡舍的时候是动了脑筋的。
“哎?善善你看,那不是沈世子么。”
顺着榴香手指的方向看去。
还真是沈誉!
他还穿着昨夜那身绯衣。再细看,配饰和鞋子都没换一一难道沈誉昨夜没有回家?
“薛姑娘!"沈誉也瞅见她们了,朝这边挥了挥手,“榴香也在啊。”他走过来时,头顶甚至还粘着一片鸡毛!
“沈世子,你这是…“稚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提醒他粘了鸡毛。沈誉随手挥走,又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散养鸡禽太臭了,还污染街巷,我叫人搭了鸡舍,以后花籽巷的鸡都可以养在那里。”知道来龙去脉之后,榴香哦了声,赶着去出摊。稚善回过神,请沈誉到家里坐坐。
沈誉一口回绝:“算了吧,我身上粘了鸡毛什么的,多脏啊。该去学堂了吧?你先去,我回家洗洗再说。”
“那我帮你向夫子告个假。”
“行啊。“沈誉笑笑,他经常误晨课,不用特意跟夫子讲,夫子见他没来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有薛姑娘代他告假,一听就知道他俩是自己人。要不是薛姑娘还在场,沈誉简直想扶腰朗笑。“对了,"沈誉收起得瑟,说:“我在街道司没有认识的人,不然就让他们派人多多留意这边的治安了。”
“但我四叔是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京城的防火缉盗他们侍卫司也管,回头我见着四叔,同他讲讲。”
见稚善有些迟疑,沈誉连忙说:“你放心,不是让侍卫司专门派人保护你们,只是对偏远的坊巷多多留意,增加巡逻人手。”不是因私废公就好。
稚善松了口气。
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大动干戈?
沈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这里又不是只住了你一人,我看还有挺多小孩子,他们也需要保护,你不用有负担。”说罢,沈誉上马回家洗澡。
稚善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看起来他忙活一整夜了,也不知吃过朝食没有。
以及,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昨夜沈誉的那些话不是抱怨,也不是张口就来。他是切切实实在做事的,甚至效率如此之高,鸡舍说搭就搭。
稚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这人真是如同一股炽烈的风,不由分说撞开了她紧闭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