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盯着瞧,也不得不承认长孙昭果真是个美男子。京城里上下皆说,说裴家无论男女,个个样貌出挑,只是性子都不免有些极端。
长孙昭身体虽弱了些,可性子看着倒似不错,至少表面看来情绪蛮稳定的。不似裴无忌那样张扬,也不似裴玄应那般自暴自弃。哪怕伤成这样,长孙昭也认真苟着,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当初景家几房争产,老人故去,长房嫡子也是一块儿没的,且长房无子又无过继。故剩下几房争得厉害。之后景家几房分去公中财物,各自别府另居,也不大住一道了。
薛凝跟着长孙昭一块儿进去,才知长孙昭不是第一次来了。当初景婉虽故去,但也不是人走茶凉,长孙昭伤心之余,也对景婉家人颇为照拂。
之后景家二房争产,长孙昭也是出了把力。不但如此,长孙昭还时常亲自探问景婉父母,哪怕后来长孙昭跟容兰在一道了,也没断了来往。
景家分家后声势大减,且家里又没十分出色子孙,按说也攀不上郡守公子。可长孙昭却很念情。
今日是景婉忌日,长孙昭虽身子不好,却也还是来景家给景婉上炷香。长孙昭取香祭拜时,眼底隐隐又泪光。
他曾跟薛凝说过,此生挚爱是景婉。
长孙昭一来,景家上下也齐相迎。
景夫人从来最疼女儿,忍不住又哭起来,好似心被撕裂开,眼睛也微微发肿。
薛凝将其痛苦之色尽收眼底,暗暗叹息。
按说已经过去两年了,家属一开始悲痛欲绝,渐渐也会接受女儿逝去。可景婉毕竞是死于意外,不清不楚,凶手也没抓着,谁肯甘心?许是因为这样缘故,景婉家里人也走不出去。长孙昭上完香,说道:“可惜,我这身躯近日愈衰弱,不能常来看看二老,但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婉儿虽已不在,可我也一定会顾及她家里人。”
景婉的父亲景宽也赶紧说道:“公子有心,可惜婉儿福薄。”长孙昭叹了口气,说道:“是呀,本来还差些许,我便能与婉儿成亲,她便是我妻子一一”
说到此处,长孙昭已说不下去。
景宽心中也酸楚万分!当年自己这个漂亮女儿有本事,本来是情投意合,和长孙公子好好的。等结了亲,自家就攀上了高枝,那是全家都能飞升!可惜啊!
如今长孙公子虽还念旧情,但做人也应该心里有数,女儿毕竞已经不在了。若再不知进退,只怕这些情分也维持不足。怎么都不如女儿真嫁给长孙昭稳当。
可惜,若真成了亲,家里绝不是这样光景!景宽这个爹心里是难受得不行,脸上悲色亦不由得浓上几分!薛凝也瞧得心心里不是滋味,对自己心里那个判断也没那么肯定了。她疑长孙昭,可长孙昭看着确实是个温厚重情之人。也不是说在自己面前演戏,毕竞这两年里,长孙昭确实常常来看景婉家里人,这份情也不是能演出来。
她也给景婉上了香。
然后薛凝留意到有个年轻女娘正望着长孙昭看。那女娘姿容秀丽,颇有几分姿色,正是景婉的胞妹景娇。观其发型,景娇已是妇人装束,看着是嫁了人。可也不知是否巧合,景娇也正好在家。
要说巧合也不算巧合,毕竟今日是景婉忌日,长孙昭素来重情,每年都会来。
景娇虽嫁人了,却不妨碍她在这个日子回娘家。不过景娇演技并不怎么样,她面上悲色不浓,反倒忍不住盯着未过门的便宜姐夫。
看着也是对长孙昭有点儿意思。
薛凝不觉得这是自己错觉。
据说景婉死后,景家仍想维持这段关系,姐姐没了,就想劝长孙昭把妹妹给取了。
不过长孙昭对这姐夫跟小姨子的老把戏并不感兴趣,故也婉言拒之。如今看来,恐怕不单单是景家想维持这段关系,景娇本人显然也是有点这个心思。
景婉蓦然狠狠瞪了薛凝一眼,隐隐有些敌意。薛凝:啧啧